姜婷玉骑着骏马飞奔,穿越一片树林的时候,她的马突然被一条横跨山道的粗绳子绊了前腿。那马嘶叫一声,翻倒在地。
婷玉也没提防有人在此处设下埋伏,一个不小心,身体往前飞出好远。落地的时候,就看见空中有一张大网正向她罩了下来。姜婷玉连忙从怀中掏出来两个铁飞轮,迅速朝空中抛去。只见铁飞轮将大网撕裂的同时还带偏了一段距离。
姜婷玉从地上爬起来,身体还未站稳,就见双子流星从两边杀了出来。婷玉没有随身携带搏杀兵器的习惯,只好徒手招架。她灵活地躲过流星锤,与他们战了三十几个回合。
薛远休大声喊:“大哥,我们必须速战速决!”他喊完,就又一次甩起流星锤,用力地朝姜婷玉投掷过去。薛远让也非常明白不能久战,所以同时甩起流星锤,朝着对手猛烈地击打。
正在姜婷玉陷入危险当中的时候,忽然从一棵大树上飞下一个人来,他左手握着一个奇怪的武器,用前端的钩爪截住了薛远休的流星锤。与此同时,姜婷玉也跳出了薛远让流星锤的击打距离。
三个人同时看了一下这个中途杀出的人,薛远休大吃一惊:“原来是你!”
“没错,是我!今天,我必须要报那一锤之仇!”李柯说完,左手紧握着钩爪武器的金属长柄,同时右手猛地挥出一把剑,向薛远休的大腿砍去。
薛远休急忙将流星锤往回撤,这才吃惊地发现,流星锤被钩爪紧紧地钳住了。他大惊失色,来不及移动脚步,大腿就被狠狠地砍了一剑。他“啊!”地痛叫了一声。
薛远让握着流星锤的铁链,心里打算趁李柯不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把他击杀掉。
李柯的心中当然也料到了薛远让的意图,所以,他在砍完薛远休大腿那一剑之后紧接着又反手向上一挑,顺势将剑脱手,同时大声喊:“接着我的剑!”
姜婷玉也毫不迟疑,飞身一跃就把剑接在手中,然后立刻向薛远让冲杀过去……
他们四人于是大战了上百个回合,直杀得尘飞叶落、鸟兽惊忙。
体力的消耗让他们都有所疲惫,每一个人的动作和力度都在逐渐减弱。
李柯的腿伤还未痊愈,一番激烈地打斗之后,就又开始一阵一阵地疼痛。
薛远休的左腿受伤,心中的怒气一时难消,他就抓准一个时机,抬起右腿对着李柯的大腿受伤部位用力地踢了一脚。
李柯“啊!”地惨叫一声,钩爪松开流星锤,后退了十几步也没能站稳,只好倚靠在一棵大树上。
可是薛远休却没给他喘息的机会,甩起流星锤就冲过去。
姜婷玉听到了李柯的痛叫声,连忙用剑使劲拨开薛远让的锤链,扭头朝那边看了一眼,正见流星锤要向李柯砸去。姜婷玉就迅速甩出一个铁飞轮,一道寒光闪过,铁飞轮扎进了薛远休的额头。
薛远休“啊!”地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他手中刚刚甩出去的流星锤也因为铁链的牵引而垂直落下,正巧砸在他自己的右腿膝盖上,又是一声无法形容的大声惨叫。
李柯看到这里,感觉还不够解恨,举起钩爪武器,用力地刺进了薛远休的胸膛,紧接着又使劲儿拔出。
顿时血如喷泉,薛远休此时还来不及哼叫半声,即刻口吐污血,彻底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薛远让见兄弟惨死,大叫着飞到薛远休的身旁:“兄弟啊,你死得好惨呀!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他说完,就悄悄地将铁链旋转了一圈,然后转过身,死死地盯着姜婷玉和李柯。
此时,姜婷玉和李柯已经站得很近了。他们两人一个手中持剑,一个紧握钩爪,随时准备应战。
薛远让心想:“我必须出其不意,用暗藏的飞针先把姜婷玉干掉。只要姜婷玉死了,另一个就好对付了。但是,我那个磁铁盾牌真的能够克制住铁飞轮吗?”他犹豫地想着,左手抓紧铁链末端,右手握着铁链靠近流星锤的位置,轻轻地晃动。
与此同时,李柯也对姜婷玉轻轻地说:“等他飞出流星锤的时候,我会用钩爪把锤牢牢地钳住,你就迅速甩出铁飞轮,把他杀掉!”
姜婷玉说:“好的!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是一路跟踪过来的,我看到他们在这里设下了埋伏,就想知道他们想要刺杀的人是谁。我真的没有料到,你竟然就是他们的目标!我现在明白过来了,你不会是太子的人。”
“我当然不是太子的人啊!”婷玉说,“现在我们的体力都恢复了很多,我想他也一样,他应该马上就要开始发动攻击了;还是先做好准备吧,其它的事情等会儿再谈!”
“好的!”
此时,薛远让觉得已经没有退路,只能赌一把了。于是,他暗自运功,使出浑身的猛劲,突然一声大吼,将流星锤甩了出去。这一次,他学乖了,他的身体并没有跟着流星锤飞过去,而是双手脱开铁链,让流星锤凌空疾飞。
李柯就握紧钩爪,看准时机,对着流星锤用力一抛。
就在金属钩爪钳住流星锤的一瞬间,一百根恐怖的钢针从锤里散射出来……
姜婷玉并没有想到流星锤里会暗藏钢针,她甩出铁飞轮的同时,也被几十根钢针射进了身体之内,甚至有一些钢针穿透了她的躯体,扎进了她身后的大树。
姜婷玉惨叫一声,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她的眼睛望着铁飞轮飞向薛远让,薛远让急忙举起磁铁盾牌往前面一挡,只见铁飞轮被吸在上面,很快就停止了转动。
姜婷玉见了之后,大惊失色,胸口更加一痛,当即就昏了过去。
李柯也大吃一惊,他顾不上姜婷玉,匆匆忙忙地向流星锤飞落的地方跑过去,然后迅速抓起自己的钩爪武器。
而就在这一刻,薛远让也赶到了,也迅速地抓起流星锤的铁链。
李柯说:“真是没有想到,我特意打造的钩爪也不能完全克制你们的流星锤!”
薛远让说:“你再也没有机会了。现在你看到了我这个流星锤暗藏飞针的秘密,即使不为报仇,我也绝对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说完,他双手握紧铁链使劲甩动流星锤。
李柯就将钩爪用力一挥,让流星锤改变了方向,射出的钢针也全部飞往了别处。
两人各自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再次进入对峙的状态,并且都不敢轻易松手。
薛远让心想:“这样也不是办法。他的钩爪就是特意来克制铁链流星锤的;而现在他又有了防备,这样甩来甩去,流星锤里面的飞针很快就会被甩光。但是,我还必须留着飞针去刺杀秦中慧!”
这个时候,李柯的腿已经站不稳,随着腿的颤抖,身体也开始微微地摇晃。他心里也在想:“这样的对峙,我坚持不了多久,我该如何脱身呢?”
就在李柯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传过来,不到片刻功夫,眼前就出现了两匹大马。
司徒清朗骑着战马,手握长枪,向薛远让刺去。
薛远让听到突如其来的马蹄声,正欲闪躲,却还是来不及,手臂被长枪刺伤。他现在逃命要紧,于是猛地奋力一拽铁链。
李柯忽然感觉手中一阵烧灼之痛,于是下意识地松了一下手掌,钩爪立刻脱手而出。
薛远让就连同钩爪一起带出,转瞬间飞上了一棵大树,没命地奔逃而去。
司徒清朗和杜灵娇看到躺在地上的姜婷玉,连忙止住马步,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接着跑到姜婷玉的身边。
杜灵娇跪地就哭:“四姨娘,四姨娘!我们来晚了,您为什么不能等一等我们啊?”她轻轻地抱起姜婷玉的脑袋,用衣袖擦去她嘴角的血。司徒清朗也将身子蹲了下来,伸手在她的鼻子底下探了探。
此时,姜婷玉回光返照;只见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三个人,流下了几滴泪。
杜灵娇哭着说:“四姨娘,您醒了……”
姜婷玉十分吃力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丽娟,娘真的,要走了!”
杜灵娇立马就意识到自己被误认为是眼前这位母亲的女儿,她更加伤心地哭喊:“娘,娘,您不要走啊!我一定会救活您,然后带您回家;我现在就带您回家!我们回家,娘!”
可是此刻,姜婷玉已经生还无望,她在下意识里非常吃力地抬起手:“娟儿,乖,不哭……”
杜灵娇于是紧紧握着婷玉的手,并且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娘,您摸摸我,摸摸您的女儿吧!是女儿不孝,没有及时赶来救您!娘!”
“对不起!”姜婷玉说完最后这三个字,就闭上了眼睛……
杜灵娇趴在姜婷玉的身体上伤心地哭泣。
司徒清朗站起身说:“我们来晚了,真的来晚了!”
李柯说:“薛远让的流星锤里暗藏了无数飞针,我们都没有防备。她的身体五脏六腑里面有几十根钢针,所以……唉!”
清朗看了看李柯,问:“你怎么也正好在这里?”
“我在玉芳斋行刺太子的时候,被薛远休的流星锤击中了大腿,我想里面的骨头已经碎裂,无法复原了。我在虞渊地牢里面,又每天被薛远休折磨刑讯,幸得你们相救,才捡回一条命。后来,我就一直在思考如何克制铁链流星锤;当我请人按照我的设计做好一副钩爪之后,就准备试试。所以,我暗地里跟踪双子流星,然后追到了这里。”
“刚才那个被薛远让连锤一起带走的武器就是你设计并且请人做好的钩爪吗?”
“没错!但是钩爪的效果并不如我想象的那样好,我一定要继续研究,努力做出既可以克制流星锤,又能够克制飞针的武器。”
“真没料到薛远让这么厉害,他竟然可以躲过姜婷玉的铁飞轮!”
“不,其实薛远让并没有那么厉害,只是因为他手中有一个奇怪的盾牌,铁飞轮被吸在盾牌上面了。”
“原来是这样啊!此仇不报,难压心中怒火!”
“我今天终于明白,你们不是太子的人,我能知道你是谁吗?”
“现在与太子抗衡的,不是五王子的人,就是二王子的人。你觉得我会是谁呢?”
“我懂了!我名叫李柯,谢谢您今天又救了我一次,我一定会报答您的救命之恩!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于是李柯拐着腿,慢慢地走远了。
司徒清朗走到薛远休的身体旁边,在他身上翻了翻,翻出一个太子卫的令牌。他将令牌摘下来,转身走到杜灵娇身旁,沉痛地说:“灵娇,我们把四姨娘先带回瓦西洲安葬吧!”
杜灵娇说:“四姨娘不想去瓦西洲。”
“你怎么知道?”
灵娇指了指地上,说:“您看看这泥土里,有一个‘三’字。这肯定是四姨娘特意留下来的,她想回到刘铁三的身边。”
清朗果然在姜婷玉的右手旁边,看到了一个划进泥土里面的带血的“三”字。他沉默了一下,说:“可是我们也不知道刘铁三的坟墓在哪里呀。这怎么办呢?”
“我们一定会找到的!”
蝴蝶城,翡翠阁。
朱丽娟躺在床上,她的额头盖着一块折叠的毛巾,她似乎在做一个可怕的梦,虽然眼睛闭着,嘴巴却在不停地喊:“妈妈,妈妈!”同时她的头也摇来摇去,“妈妈,您不要走!”她突然坐了起来,惊慌地叫了一声,“妈妈!”
额头上的毛巾掉在被子上面,她失神地望着房间发起呆来。这时候,她听到了楼梯上的脚步声,就好像是妈妈正在上楼。她眼睛盯着房间的门,就仿佛妈妈会出现在那儿。
门开了,可是走进来的并不是妈妈,而是翡翠阁里新来的一个很年轻的保姆。
保姆快步走到床边,问:“丽娟,你怎么坐起来了?刚才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快躺下,好好休息!”
“涂珍姐姐,我刚才又梦到我妈妈了……”
涂珍摸了摸丽娟的额头:“还是有些烫啊,你还没有退烧呢,快躺下!你妈妈会回来看你的。乖,好好休息。”涂珍一边说一边扶着朱丽娟重新躺好。
朱丽娟看着涂珍,说:“我刚才梦见我妈妈牵着一个女孩在彩虹上走,可那个女孩却不是我。我在后面追赶,我拼命地叫妈妈;但是妈妈没听到,她们越走越快,我都没办法追了……涂珍姐姐,是不是我的妈妈把我忘记了,不要我了呀?”
“你不要胡思乱想,你现在生病了,先得把身体养好。只要身体好起来了,你就又可以去上学了。”
“以前生病的时候,都有妈妈陪着;可是这一次,妈妈都不来看我了……”朱丽娟说着说着,眼角就闪出了几颗泪花。
涂珍拿起毛巾,又帮丽娟盖好被子,温柔地说:“乖,不要瞎想。如果你妈妈看到你生病难受的样子,心里会多么地难过呀!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你妈妈看到你健康快乐,她才会开心的。对不对?”
朱丽娟眨了眨眼睛说:“对!我不能让妈妈看到我生病的模样。”
涂珍笑了一下,说:“我拿毛巾去冷水里洗一下,再过来帮你盖额头上。”
“好的,谢谢涂珍姐姐!”
涂珍拿着毛巾走出房间,没过一会儿,又回来了。她将毛巾轻轻地盖在朱丽娟的额头上,笑着问:“现在如何?舒服些吗?”
“舒服些了。”
“你要安心静养,我会按时给你煎药。如果明天还不见好,那你就得去打针了。”
“不,我不要打针。打针会屁股痛,我很害怕呀!”
“所以你就要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情,多想一些开心的事情让自己快乐。苦恼的事情要尽快忘掉,知道吗?”
“我知道了。”
“好好睡觉,我去做午饭了!”
“好吧!”
涂珍把朱丽娟哄得安心了,才走下楼梯,去干自己的活。
这个时候,苏云洛回到家中,他看到涂珍就喊了一声:“涂珍!”
“总裁,您今天回来这么早?”
“我准备去一趟百花银行,绕道回来想看看朱丽娟的情况。她现在怎么样了,病情有没有好些?”
“比昨天好了许多。千金药铺的草药真的很不错!”
“那我就放心了。你这几天当保姆还习惯吗?”
“很好啊,比起公司的食堂来,要轻松多了!谢谢总裁的关爱!”
“那就好!你去忙吧,我上去看看朱丽娟;她现在正需要更多的关心和爱护。”
涂珍忙说:“总裁,我刚刚上去看了她,把她哄睡了。我怕您现在上去反而又会打扰到她。”
苏云洛于是想了一会儿,说:“那好吧!反正我中午会回家吃饭,中午再看她也不迟;我现在要把她当亲生女儿了。”
“总裁,您真是太好了!”
云洛笑了笑说:“我只愿无愧于心。涂珍,你也很好,所以我才会让你到翡翠阁来当保姆!”
“我明白,谢谢总裁信任!我一定会尽量做得让您满意!”
“好,我相信你可以做到!那我走了,去百花银行。”
“好的!”
百花银行位于蝴蝶城中最繁华的地段金融商业街。
银行的左边有一幢摩天高楼,叫做神湖大厦。
银行的右边有一家大型商场,叫做云仙客;云仙客再往右,是一家珠宝首饰店,首饰店的招牌上雕刻着四个立体的烫金大字:“龙凤呈祥”,在这四个大字的下面又刻印着几个稍微小一点的字:“黄金 白银 玉器 木雕 珠宝 珍玩 摆件 首饰”
神湖大厦和云仙客商场之间有一条封闭的空中走廊将两者互相连通,就架设在百花银行的正上方。
这四个主体建筑的正前方有一个特别大的娱乐休闲广场,广场的中心有一座宏伟壮观的雕塑:正圆形的巨大莲花台底座,上面是一艘造型奇特的航空战舰,舰体的两个侧面都雕刻着四个巨大的立体字:“时空漩涡”。
因此,这个休闲广场被人们称为时空广场。
苏云洛把磁悬浮小轿车停在时空广场的停车棚里,然后走进百花银行。他直接上了三楼,来到金融密保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