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琴梅就说:“所以,你才要想方设法让肖天笑归顺到美人鱼这边,帮美人鱼做事。好啦,咱们现在不说这个。你这次去执行那个假酋长派给你的任务,肯定凶多吉少。你是我门下最得意的弟子,我要想尽一切办法来保护你,因此,我会派一个人暗中帮助你!”
“谢谢师父。不知道您会派谁呢?”
“离枫叶古镇不远处,有一个叫瓦西洲的地方。你去瓦西洲找到一个‘福香飘烧饼铺’,那个人会在烧饼铺里等着你。”
水墨菊问:“师父,我认识他吗?”
“不认识,他目前也不认识你。我现在把接头暗语告诉你,你只要顺利接上头就可以了,不要跟那个人有过多接触,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好的!”
孙琴梅就靠近水墨菊悄声耳语了一番,然后问:“记清楚了接头暗语吗?”
“记清楚了!”
“很好。一路上自己要多加小心,师父在蝴蝶城等你平安归来!”
(回到现实)
水墨菊正回忆着,那个黑芝麻烧饼不知不觉快要吃完了;她一个不小心,竟然咬到了自己的手指头:“啊呀!”
肖天笑冷不防听到痛叫的声音,连忙关心地问:“宝宝,你这是怎么了?”
墨菊也不答话,只是把咬到的手指靠近嘴巴前面吹。
“天啦,我贪吃可爱的墨菊宝宝,你居然又咬到了自己的手指头呀?快给我看看吧!”天笑一边说,一边握住恋人的那只手,仔细地看着那个手指头,“还好,没出血。我来帮你吹吹!”他轻轻地吹了一会儿,然后问,“现在怎么样,还疼吗?有没有好点儿呢?”
水墨菊说:“好啦,已经不疼了。看把你急得!”
“乖宝宝,你为什么经常会咬到自己的手指头呢?刚才是不是又出神了?”
“刚才我在想那个铜钱的事情。”
“铜钱呀?你觉得是怎么回事呢?”
“一般来讲,江湖上那些很厉害的职业杀手都会有自己专用的武器,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和震慑力,他就能够有更多的机会接到活,而他的雇佣金也会随之逐渐增加。”
“说得对。我行走江湖也有很多年,却从未听说有哪个杀手使用玩具铜钱来做暗器,这说明那个黑影有可能并不是职业杀手;而他选择玩具铜钱当作暗器,就是为了让别人无法通过暗器查询到他的踪迹。”
“没错。这样看来,我们的处境就很不乐观了。”
“是呀。”肖天笑附和着说。
“我觉得,我们还是追踪秦中慧要紧,不能被这些事情所干扰。天笑,我们现在就出城吧,先放松心情好好地玩一玩。”
“行,也许城外会安全一些。”
他们两人一边聊天,一边继续往城北门方向走去;走着走着就到了瓦西洲的城北门。
在城北门,肖天笑和水墨菊看到城门口排了一队即将出城的人,有几个官兵守在城楼下面对出城的人一个一个进行盘查。两人看到这个情形就暗自惊疑。再仔细观察,他们发现进城的人很自由,而出城的人却都在接受盘查。
于是,肖天笑走到附近的一个茶水铺前,问:“老板,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啊!”
“那这城门口的盘查是怎么回事?”
“哦,原来你是问这个呀!这里每天都是这样,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不光这个门,其它那几个城门也都是这样。放心吧,尽管出城去,没什么事的。”
“哦?那好吧,谢谢你!”肖天笑说完,又回到了水墨菊的身边。
水墨菊问:“你问清楚了是什么情况吗?”
“没啥情况。我们去排队吧,见机行事!”
“好的!”
两人就排到队伍当中,他们看到守城的士兵正在命令前面的人把身上所有的珠宝都拿出来,然后全部放进旁边的大木箱里。有一个人很不情愿交出珠宝,就一边护住身上的珠宝,一边拼命地叫嚷:“你们凭什么要拿走我的珠宝,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时候,走过来一位将军,他后面还跟着两个风车武士。
将军走到那个人跟前,说:“王法?瓦西洲的珠宝不准任何人带出城去,哪怕是任何一丁点儿都不行!这就是瓦西洲的王法!我劝你还是自己乖乖交出来,否则,你就出不了这个城!”
“可这些珠宝都是我花银子买的呀,你们这样做就是巧取豪夺!”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回到城里去继续游玩,要么交出身上的珠宝。再敢胡闹,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那人听了,气呼呼地没有说话,到最后还是被逼无奈,只得把珠宝全部交了出来。
没过多久,就轮到肖天笑和水墨菊了。守城的士兵照样下命令说:“二位,请把身上的珠宝全部取下来,自己放到木箱子里面吧!”
天笑和墨菊对视了一下,他们心里清楚,抗拒是不明智的选择,于是慢慢地把珠宝饰品一件一件取下来。
水墨菊把最后一件珠宝放进了木箱,然后看着守卫的士兵问了一句:“这些珠宝都是我们花了很多银子买来的,难道不要把银子退还给我们吗?”
士兵就上下打量了水墨菊一番,说:“我当然知道这些珠宝是你们花银子买的,所以只要你不出城,你想戴多久就可以戴多久。但是如果你要出城,就必须取下所有的珠宝。这是瓦西洲的规矩!我们只是在城门口负责收集珠宝,哪里会有银子退还给你们呢?”
“那么,如果我们等会儿再回到城里,是不是可以免费佩戴这些珠宝呢?”
“那不行!想戴的话需要重新购买。因为城门口收集的珠宝很快就会被城里的珠宝商低价买走。”
“这什么破规矩呀,你们真的很不讲道理!我总算是弄明白了,城里的珠宝商低价买走珠宝,然后提高一些价格卖给我们这些游客。而我们花了不少银两,到最后却什么也没得到;这可真是冤啊。你们当官的还真会赚钱,太不讲道理了!”
这时候,又走过来一位女官,说:“你想讲道理,就去跟我们的二王子讲吧!现在我要摸摸你身上,看看是否有私藏的珠宝;希望你能够好好配合一下!”
“什么?难道还要搜身!?”
“抱歉,这只是我的工作,请你不要为难我。”
水墨菊就转身看了一下肖天笑,只见一个士兵也正准备搜查他的身体。她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说:“好吧。你随便搜!”
女官于是在她身上仔仔细细地摸了一遍,接着朝将军点了点头:“一切正常!”将军就挥了一下手示意放行。
水墨菊心想:“果然不能贪恋这里的珠宝呀,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表面上非常便宜,可是买的越多,失去的银子就越多!”
另一边,士兵搜查完肖天笑的身体之后,又拍了拍天笑背着的那个正方形包裹,说:“把你的包裹打开来看一下!”
肖天笑说:“我包裹里都是一些重要的私人物品,不能给你们看。我发誓里面没有私藏珠宝!”
士兵也不多讲废话,大声喊了一句:“将军,有情况!”
那个将军就走了过来,问:“怎么回事?”
“将军您看,他有一个包裹,却不肯打开给我们检查!”
将军望着肖天笑,威严地说:“麻烦你配合一下,最好是自己主动把包裹打开,不要逼我们动手!”
肖天笑说:“我这个包裹里面真的没有私藏珠宝。我身上的珠宝全都交出来了。”
水墨菊见情况不妙,急忙走了过来,喊着:“这位将军!”
将军转过身望着水墨菊,问:“你可以出城了,为什么还不走?”
墨菊指了指天笑,说:“我跟他是一起的。那个包裹里面是我们的私人物品,真的不方便检查。而且我们买的珠宝首饰真的都已经交出来了。将军,我们只是普通的过往游客而已,您能不能通融一下呀?”
将军听了就冷冷一笑:“通融?万一你们两人走私珠宝,却从我的地盘上过去了,我全家老小都要沦为乞丐!你叫我怎么通融?来人!”
“到!将军请吩咐!”两个风车武士高声答应着。
“把他们两个人押到审查室,我要好好审查一番。”
“是!”
“你们?”水墨菊气得想动手,肖天笑连忙紧紧抓住恋人的手。
水墨菊看了看天笑,忍着一时之气说:“他们真是太霸道了,哼!”
“好了,乖,别生气!我们还是跟他们走一趟吧。慢慢地与他们商量周旋。”
来到审查室里面,将军吩咐风车武士到门外守候。那个女官也走进来叫了一声:“将军!”
将军朝她点了点头,又面向肖天笑和水墨菊,说:“在这个审查室里,曾经有过重点怀疑的对象,他们不管男女,都脱光了衣服和裤子接受我们的检查,其中就检查出好几个想要偷运珠宝出境的投机商……”
水墨菊下意识地护住胸前,目光紧盯着将军:“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用紧张。既然你说你们的包裹里是私人物品,觉得不方便给我检查,那就让女官来检查。这里很安全,用不着担心。”
女官听完之后接着说:“是呀。比起脱光衣服和裤子来检查,你们一个包裹的隐私算得了什么呢?而且我们会绝对保密,还请你们配合,不要让我们为难!”
肖天笑和水墨菊对视了一下眼神,考虑了一会儿;天笑问:“非检查不可吗?如果没有检查出珠宝呢?”
将军笑了一下:“我们只是执行公务,如果没有珠宝,那自然会让你们出城去。”
“我能不能问一句,你执行的到底是谁的命令?”
将军望着眼前的这两个年轻人,心里开始琢磨:“他们两人到底是谁?看样子有点来历!他们的包裹里面究竟又有什么?为何不肯打开让我们检查呢?我要不要先向二王子报告一声?”
旁边的女官见将军迟疑,就大声呵斥:“不管我们执行谁的命令,你都必须让我们检查!这有什么好问的?”
水墨菊冷冷一笑:“哟,我好像记得,你在搜查我的身体之前跟我说过,想讲道理,就去跟你们的二王子讲。这样看起来,你们执行的应该就是二王子的命令吧?”
“是又如何呢?”
将军连忙摆摆手,示意女官不要多说话。他把眼前二人仔细审视了一番,然后试探性地问:“听你们的意思,还想直接见我们二王子了?一旦你们进了西洲王子府,接下来会怎么样,谁都无法预料。”
天笑心想:“现在该怎么办?从目前的情况来判断,他们不可能简单看一下就完事。可导航罗盘是一件十分精密的仪器,万一他们乱来,检查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那就麻烦!更要命的是,那个金箍圈正好就套在罗盘上。天下怎么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偏偏我看中的金箍圈套在罗盘上居然会不大不小,并且装饰得恰到好处……”
正在大家各自盘算的时候,门外忽然有人高喊:“报告!”将军望着女官,示意她去看一下情况。
女官走过去一边开门,一边问:“有什么事?”刚问完就发现站在门外等候的竟然是王子府的特级传令官展江河;于是,她连忙站正身姿,恭敬地说,“原来是传令官阁下展大人呀!”
展江河笑了笑,问:“你们正在审查可疑人物啊?”
将军见了,赶紧走上前来迎接:“欢迎传令官阁下展大人,快请进来吧!”
江河微笑着走进来,同时还朝肖天笑和水墨菊望了几眼。
女官正要重新把门关好,展江河说:“不用关门了!”
“是,传令官阁下!”女官答应一声,接着端来一把座椅放到展江河身后,“展大人,请您坐下说!”
展江河也不客气,坐在椅子上,摆出一副不可冒犯的架势。
将军上前行了一个军礼:“请问传令官阁下,二王子有何吩咐?”
江河再次看了看肖天笑和水墨菊,问:“这二位是怎么回事呀?”
“哦,是这样的,他们有个包裹,却不愿意打开给我们检查。”
江河听了就望着他们问:“你们二位是从枫叶古镇过来的吗?”
肖天笑客气地回答:“正是!”
“昨晚是否在红云客栈落脚?”
“没错!”
“那你们今天是什么时候离开客栈的呢?”
“我们一大早就离开了。怎么,有问题吗?传令官!”
展江河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说:“昨晚红云客栈出了命案,你们天还未亮,连早饭都不吃,就匆匆忙忙地离开客栈。你们自己说有没有问题?”
二人听完大吃一惊。水墨菊说:“什么?出了命案?我怎么一点都不知情呀!”接着,她看了一下肖天笑。
天笑望着恋人,发现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的神情。而此时的场景之下,天笑也不好明着解释,只能在心里面说:“宝宝,命案的事情,我也是一无所知啊。我真的什么都没有隐瞒你,希望你能够明白!”可是这些话,水墨菊根本就听不到。
展江河就说:“既然你不知情……”他转头盯着肖天笑问,“那么你呢?你到底知不知情?”
天笑说:“传令官阁下,我也确实不知情!”
水墨菊说:“是呀,我们真的都不知情。假如我们知道那儿出了命案,或者命案跟我们有关,我们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在红云客栈落脚呢?我们肯定会编个谎言蒙混过关呀!”
江河忽然拍了一下座椅的扶手,倏地站起身来,大声说:“谁能保证你们不是在耍诡计而故意这样讲呢?无论如何,你们总是有嫌疑的。请你们跟我走一趟!”
“去哪儿?”
“西洲王子府!”
肖天笑看了看水墨菊,两人彼此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后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将军又问:“传令官阁下,您还有没有其它的吩咐?”
展江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是专门为了红云客栈的命案而来。这件命案事关重大,请你务必密切注意进出城门的所有人,一旦发现可疑人物,立马拘押,并且必须即刻上报!”
“是!请传令官阁下放心,我现在就去安排。”
“这两个人有嫌疑,我必须把他们带到二王子那里去审查一番。”
瓦西洲王子府。
姜婷玉捧着姜贵妃的遗像,用丝巾轻轻地擦了几下姐姐的脸庞:“姐姐啊,小时候,您最疼我这个妹妹了,我们从小到大都是最亲密的。想当年,我跟随您陪嫁入宫,仿佛就是不多久以前的事情;如今见面却只能看看您的照片了。妹妹我心中纵有万千冤屈苦楚,也不能再与人诉说……”她这样想着想着,不自觉地就滴下了几颗泪珠。
二王子姜橙怕她伤心过度,就轻声安慰:“四姨娘,您要保重身体啊!母亲有生之年,未能看到我登上帝王之位,这是我心中永远的伤痛和遗憾!如今,太子和王后把持朝政,我的登基大业还需要四姨娘鼎力辅佐。”
姜婷玉把遗像轻轻地放回到姜贵妃的灵位前,然后望着姜橙说:“我离开虞渊的时候,娘娘的身体还很健康。真是没有想到,她后来竟然会病入膏肓。她临终前可曾留下什么遗言?”
姜橙长叹一声说:“当时我正带兵出征,在百花国作战之时,夜里突然梦见母亲呼喊我的名字。结果第二天,我就出战失利。想起父王,又想起母亲,我已经无心恋战。当我回到都城的时候,母亲就已经撒手归西了。唉!可怜我的身份虽然贵为王子,却既没有在父王临终之时尽孝于床前,也没能在母后归天之日跪拜于堂下!每每思及此事,我就心如刀绞!”
他们二人沉默了一会儿,姜橙又问:“四姨娘,您说的那个酋长真的可靠吗?他真的会帮助我们实现统治虞渊的大事业吗?”
“曾经我以为是这样的,不过现在,我开始怀疑了。”
“这是为什么?”
婷玉缓缓地说:“因为我越来越觉得被他欺骗利用了。这也就是我回到虞渊的原因,我必须查清楚他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