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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秀红听完哈哈一笑，把食盒放回到桌子上。
程文素又问：“厨房里还有些碎米粥，你要不要吃一碗？”
“不了，吃太多会胖。你自己去端来吃吧！”
“刚才，孔图到底跟你说什么了？我真的很好奇！”
秀红抿嘴一笑：“你想知道呀，我偏不告诉你！哈哈！”
这时候，孔图出了房间，说：“曹姐姐，锅里还有粥，咱们一起吃吧。我去给您盛一碗来！”
“好呀，谢谢孔图弟弟！”
程文素望着曹秀红，秀红见了就说：“你看什么呢？快端粥去啊！吃完早餐，我们一起进城。”
“你刚才还说不吃粥呢！”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我现在想吃了，不行吗？”
“那你现在就不怕胖了么？”
“要你管！哼！”
程文素突然间不知道说啥，只好满脸无奈地笑了一笑。
三人吃完早餐，就向孔家大婶辞行，然后一起出门。
程文素和孔图坐进了马车；曹秀红在前面驾驭。
秀红大声说：“坐稳了，我要开始赶马啦！这儿并不太平，路面上坑坑洼洼，小心震疼了屁股啊！”
孔图就在马车车厢里面高声回应：“曹姐姐，我们坐稳了。您现在可以赶马了！”
“好的。驾！”
文素看着孔图，又问起那个问题：“孔图，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悄悄话呀？不会是昨晚我们光屁股睡觉的事情吧？”
“不是啦，我怎么可能说那个呀！而且，既然我答应了给您保密，就一定会保密的！文素哥哥，我说的都是您的好话。”孔图停顿了一下，又问，“您有没有喜欢曹姐姐？要不要我给你们牵个红线线？”
程文素想了想，说：“你的曹姐姐还没有心上人么？”
“好像没有吧。反正我以前从来没看到过她跟别的大哥哥在一起。”
“哦？那你下次就帮我问问，看她有没有心上人。”
“好啊！文素哥哥，您这么好，我想曹姐姐会喜欢您的！”
马车进了虞渊都城，曹秀红停下来，接着扭转身体，撩起车厢前部的窗帘，朝着车厢里面大声地说：“我们已经进城了。孔图，你想到哪里下车呀？”
“曹姐姐，要不就到这里吧！”
“好啊！那你们就下车吧！”
程文素和孔图下了马车，走到马车前面。孔图说：“曹姐姐，您先去玉芳斋吧。我跟文素哥哥一起去逛逛。”
“好的。”
文素问：“曹姑娘，中午可不可以一起吃饭？”
曹秀红听了，就甜甜地笑了一下，说：“好啊！祝你们玩得开心！我先走了。”
“好的。城里人多，你驾驶马车要仔细些！”
“会的！”曹秀红答应一声，就拽了拽马车的套绳，往玉芳斋的方向而去。
她将马车停靠在玉芳斋附近，拴好马绳；接着徒步走到玉芳斋门口，这时候，忽听有人叫她姓名：“曹秀红！”
秀红于是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正见邹萍儿也朝这里走过来。秀红笑着回应：“哎，萍儿，你今天怎么来了？”
邹萍儿走到了玉芳斋门口，说：“我想你们了呀！特意过来看看，好久没见了。”
“是啊，的确好久没见了！萍儿，你现在长得比那时候要俊俏多了，脸色也比以前红润！走，我们一起进去坐坐吧！”
“好啊！”
她们进了玉芳斋，来到点心铺前。秀红说：“老板娘，给我来一大盘山楂卷，两包五香葵花籽，再来两杯橘子果茶。”
“好的，你请稍等！”
邹萍儿笑着说：“秀红，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喜欢吃的点心和果茶。我真的好感动啊，你真是我的好姐妹！”
曹秀红哈哈一乐，说：“当然要记得啊！你知道吗？自从你跟了司徒将军，我们还经常会念着你呢。”
她们两人正说着，老板娘端来一个木托盘：“姑娘，你们的点心和果茶！”
“好的，谢谢！”曹秀红付了铜板儿，然后把托盘端过来，“萍儿，我们到那边去坐一坐，好好地聊会儿！”
“好啊！”
两人在会客区找了一张小方桌，面对面坐了下来。
秀红将一杯果茶端到萍儿面前，说：“喝吧。这里的果茶和小零食跟将军府的比起来，不可相提并论。我想，你也不会介意吧？”
“我当然不会介意啊！现在享受的并不是零食，而是姐妹亲情。”邹萍儿端起橘子果茶喝了一口，接着说，“秀红，多年未见，不知姐妹们一切可还好？”
秀红嗑着葵花籽，说：“我们戏子的生活，能好到哪儿去呢？大部分都只是混口饭吃而已。”
“唉！”萍儿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说，“其实你还是挺好的，再怎么讲也是个名角；比起她们几个要好多了。”
“名角？哈哈，名角又能算什么？也就是可以多演几场戏罢了。对啦，你在将军府的生活，比起当戏子来，要幸福多了吧？很多人羡慕你，被司徒将军看中，从此再也不需要为吃穿用住而发愁了。”
“呵呵，你这样说，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其实，在将军府的规矩也多，并没有玉芳斋自由，也没有玉芳斋这样热闹。每天除了照顾将军的饮食起居，还要给他唱戏。”
“哦？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啊，善良老实，说话直接，没有心机。将军对你可好？他应该不会欺负你吧？”
“不会的！将军对我很好，他就是不想看我在玉芳斋受人欺负，才会把我买回家。”
“你真的好傻呀！在玉芳斋，受人欺负的戏子那么多，他为什么单单把你买回家？他是真的喜欢你了。所以你不要自卑，以后你肯定会成为将军夫人的。”
邹萍儿听完曹秀红讲的这几句话，就微笑着说：“借你吉言，但愿如此！以前我在玉芳斋被人欺负的时候，每次都是你挺身而出保护我，替我讨回公道。若是有朝一日，我真的当上了将军夫人，请一定到将军府来看我！”
“那肯定会的！”
“这段时间，玉芳斋里最精彩的戏还是《凤还巢》吧？”
“是啊！那是一出难以超越的经典大戏啊！毫不夸张地讲，现在的玉芳斋就全靠《凤还巢》支撑着。当然，那个戏班也是出事情最多的戏班。有多少戏子为了保住在《凤还巢》的位置而不惜代价，又有多少戏子为了进入《凤还巢》而不择手段呀。真是可怜又可恨！”
“可我昨天听说，《凤还巢》又要停演了，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莫非又出了什么大事情吗？”
“事情可大了！前几天《凤还巢》开演的时候，就有杀手暗藏在玉芳斋里，想要行刺太子。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凤还巢》的特殊地位，只怕孔飘飘也难逃死罪啊！”
“哦？那太子怎么样了？受伤了么？”
秀红不可捉摸地笑了一下，说：“是鲁云雀替太子挡了一支飞镖。要不然，太子恐怕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云雀想当太子妃，这是大家都知晓的。想当初，司徒将军要带我走的时候，也有很多戏子对我冷言冷语，她们说我表面上看着正经，却在背地里勾引将军，陪将军睡觉。唉，真的是人言可畏呀！想要伤害一个人，有什么话是说不出来的呢？我倒是觉得，云雀敢于为了太子而舍命相救，那她就不是一个贪图荣华富贵的人；或许人家是真心爱太子这个人，而不是因为太子的地位。不知道我讲得对不对？”
曹秀红听了此话，就在心里想：“难道鲁云雀真的会爱上红太子吗？那么，红太子会不会真的爱上鲁云雀呢？既然《凤还巢》是从王宫里面流传出来的戏本，那么，红太子是不是想通过鲁云雀来探知《凤还巢》当中更多的秘密？”
“秀红，你怎么了？想什么呢？”邹萍儿吃了一个山楂卷，问。
曹秀红回过神来，笑了一下，说：“哦，我刚才在想，现在鲁云雀负伤离开了《凤还巢》戏班，还有谁可以来替代她呢？她那个凤凰侍女的角色实在是很不好演呢！”
“我想，你可以去试试！”
“我？呵呵，还是算了吧！我的性格与那个角色不相符合。再说，《凤还巢》现在停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重新开演呢。”
“说的也对。那现在鲁云雀在哪里呢？她受伤了，我觉得我应该去看看她。”
“你目前还看不到，因为她在太子府养伤。”
“那就只能等她出了太子府以后，再去看看她。”
秀红点了点头，又接着说：“哎，对啦，是不是司徒将军也来到了虞渊都城？你们来这儿是有什么事情吗？”
“哦，其实也没啥事情。我就是因为太想念你们了，所以过来看看。秀红，请带我一起去见见其她姐妹吧！”
“好啊，我们吃完果茶就走！”
“可以！”
当天临近中午，程文素已经帮孔图买好了裤子，顺带也买了一些糕点零食。
孔图提着布袋，开心地说：“文素哥哥，我们现在是去玉芳斋吃午饭吗？”
“玉芳斋里也有午饭吃呀？”
“当然有啊。只是那儿的饭菜都比较简单，所以只需要五个铜板就能吃饱。”
“哦？看起来，你是天天那样吃了。要不今天，哥哥就让你改善一下，吃些好的。”
“好呀好呀，大哥哥，您真是太好了！”
“告诉哥哥，你最想吃什么呢？”
孔图想了想，然后说：“我现在最想吃的就是宫廷秘制烤鸭。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吃过了。”
“可以啊！这个烤鸭哪儿有呢？”
“我带您去，就在富侠酒楼。”
“富侠酒楼？这名字我还未曾听过呢！”
“那是一家新开不多久的酒楼，您来这儿的时间肯定也不长吧，所以才会没听过。我听人讲，在那里吃饭的人大部分是有钱的武林侠客。”
程文素说：“不错，听起来应该是个好地方！”
于是，孔图带着程文素来到了富侠酒楼，文素对孔图说：“我现在先进去，到楼上找个空桌，点好菜。你就回玉芳斋把你曹姐姐请过来，一起吃午饭！”
“好啊，我这就去。”
“快去吧，我在酒楼里等你们。”
“好的！”孔图说完，提着布袋转身就往玉芳斋而去。
程文素走进酒楼里面，四周看了一圈。很快就走过来一个跑堂的伙计，他满脸陪着笑容地说：“这位客官，里边请！”
“你们这里的生意挺红火啊，楼下都看不到空位了。”
“客官，楼上还有位置。要不，我带您去楼上看看吧？”
文素抬起头望了望二楼，说：“很好。”说完，他一个飞身直接跳上二楼，轻轻地落在走廊上，接着又往大厅里而去。
他本来想找个靠窗户的位置，却发现已经没有了；而中间的位置他又不喜欢，只好找了一张靠近栏杆的空桌，从这个位置可以看到楼下厅堂的情形。
这时候，那个伙计已经上楼来了，一边向程文素走近一边直夸：“这位大侠真是好功夫啊！”
文素笑着说：“我看到走楼梯的人挺多，所以就不愿走楼梯！”
“原来如此！大侠，请问您想吃点什么呢？”
“我听说，你们这个富侠酒楼有一道菜叫做宫廷秘制烤鸭，我就是特意来尝一尝的。”
“哦，有有有！这是我们酒楼的一个特色菜，宫廷级别的菜系，特别美味！”
“好极了，那就先点一个秘制烤鸭。那么，还有没有其它的特色菜呢？我是外地人，初到这里，还不熟悉。所以想让你给我推荐几个有特色的美味菜肴。”
“没问题，这个好说。我们这里有非常好吃的竹笋烧牛肚、酱香脆皮猪蹄，还有松软可口的狮子球……”
“等等，什么狮子球？”
“哦，其实就是火锅大肉丸；但我们这里的狮子球里边还有野蘑菇等几味野生食材，特别好吃！”
“不错不错。那就再来一盘竹笋烧牛肚，一锅狮子球。”
“行！大侠，要不要来点酒？”
“哦，是这样的，我还有两个朋友要过来，不知他们喝不喝酒，所以还是等他们来了再说。你先去让后厨把这三个菜做好，然后给我端上来。”
“好嘞！”伙计答应一声，就下楼而去。
程文素认真地看了看楼上楼下的吃客，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认识的人。这些吃客大部分都带着刀剑或者其它武器，一看就知道是行走江湖的人。文素心想：“这些武林中人，到底是为什么而来呢？这其中说不准就有来刺杀秦中慧的。”他一边想着这几天的事情、同时整理思绪，一边等着上菜和曹秀红的到来。
等了一段时间，伙计端着一个大托盘走过来，将烤鸭牛肚狮子球以及碗筷勺子等餐具依次摆好在桌子上；然后问：“大侠，您的朋友还没到吗？”
文素就向楼下看了看，正瞧见曹秀红和孔图踏进酒楼大门；于是指着曹秀红说：“已经来了。就是这位刚才进门的姑娘！”
伙计顺着他指的方向朝下面一看，发现是曹秀红，就笑了笑说：“呵呵，原来就是她呀！”
“哦？怎么，你认识她吗？”
“是啊，我经常去看她唱戏，她还是一个名角呢！”
“真没想到，我这个朋友还是一位名人啊！其实，我也就是前不久才刚认识她的。”
“不光她唱戏有名，她家里的草帽也很出名。”
“草帽？”
“是啊，她家里也卖草帽。她自己家中做的草帽又结实又好看，既可以遮挡太阳，也能够避开风雨。如果您看到这里戴草帽的人，随便一问，十个就有八个会说，这是曹帆家的草帽。”
正说着，传过来曹秀红的声音：“是谁在谈论我家里的草帽呀？”
伙计回转身，呵呵一笑：“曹姑娘，您很久没来了。”
“富侠酒楼的饭菜太贵了；若是经常来吃，早晚会把家当吃得精光。今儿个如果没人请客，我是不会来的。”
伙计陪着笑说：“曹姑娘讲得对。”
曹秀红看到桌子上的三个菜，说：“哇，这么好的菜！要是再配几盘素菜，那就更好了。”
程文素笑着说：“那就请曹姑娘再点几样素菜吧！”
“好！这里的酥脆莲藕不错，我十分喜欢，再给我炒一盘百合。孔图，你还想吃什么？”
孔图想了一会儿说：“香菇蒸蛋好吃，很久没吃过了。”
秀红说：“行，那就再加一碗香菇蒸蛋吧！”
伙计答应完，转身就离开了。
曹秀红和孔图先后坐了下来，程文素说：“我们先慢慢吃着，边吃边等吧。”
“好啊。孔图，想吃什么就夹什么。难得改善伙食，要多吃些。”
“谢谢大哥哥和大姐姐！”
文素笑了笑，问：“曹姑娘，要不要喝酒？”
“不用啦。我们是唱戏的戏子，必须把嗓子保养好，所以不能喝酒。有时候喝酒也是迫不得已，程大哥不会强迫我喝酒吧？”
“不不不，那当然不会。我们就多吃点菜。”
三人于是动起筷子，一边吃，一边说笑闲聊。
不一会儿，新点的三个素菜也添加上来了。伙计说：“客官，你们的菜已经上齐了。请问还有没有别的吩咐？”
孔图望着曹秀红，眨眨眼睛。秀红见了，就说：“麻烦你帮我们拿两个菜盒子。”
“菜盒子？”
“是啊。这么贵的菜，如果我们吃不完，就打包回去吃。既然花了这么多银子，那就不能浪费呀。”
“好好好，我这就去拿，你们稍等片刻。”
很快，两个菜盒子就拿来了。秀红说：“孔图，给你的娘亲装一些好菜，晚上带回家去，让她也补一补身体。”
“好哦，谢谢秀红姐姐！”
“乖，你更应该谢谢这位大哥哥，因为是他请客呀！”
“对哦，谢谢文素哥哥！”
程文素说：“孔图，不用客气，你还是先把菜装好吧。”
“好哦。我的娘亲很长时间没有吃过这样好的菜了！”孔图一边装菜，一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