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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秀秀忙作惊恐之状，连连哭喊求饶：“魔王魔王，求您饶过我吧！是有人逼迫我这样做的，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什么？你这个贱奴婢，就是想要替那个画师报仇，对不对？”
“不，不是的！”
“哼！秀秀，我可告诉你，这个世界除了镇魔天尊，谁也无法加害于我！你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魔王魔王，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念在我多年侍奉您的情面上，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求求您了，魔王！”
“你叫我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谁叫我喜欢你呢？但是，如果你再有下一次，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若再有下一次，就任凭魔王处置，绝无怨言！”
“好！可这一次，我必须让你长些记性！”魔王说着，就将侍女往戏台上用力一推，同时大声命令，“来人！”
于是，两个小魔头连忙跑上戏台：“请问尊敬的万魔之王，您有何吩咐？”
“这个卑贱的侍女，今天犯了一个非常大的错误，惹恼了我。我要用家法来惩罚她，你们把她拖下去，杖打三十大板！”
“遵命！”
两个小魔头把秀秀拖到戏台中央，让她横趴在戏台上。翻卷起她的上衣，又做了一个扒下裤子的假动作，接着用道具长板开始拍打她的屁股。
板子每一次落下，都能听到“啪！”地一声响，侍女也应着节奏扭动一下身躯，同时“啊！”地叫唤一声。
小魔头一边打，一边报数：“一、二、三……二十九、三十！”
三十板刚打完，从二楼的观众席里，突然传出来一声叫喊：“打得好！打得妙！把她的裤子脱了，让本公子看看她的屁股打成了什么样子。”
紧接着，又听到有人随声附和：“对对对！快点把那个戏子的裤子脱下来，我家公子要看她屁股被打之后的样子。”
戏台上的戏子都懵了一下，中断了演戏。
扮演侍女的曹秀红赶紧爬起来，并且迅速整理好衣裳；然后指着二楼大叫起来：“你是哪家的流氓公子啊？有本事下来，到戏台上来！别以为家里有几个破钱就能够为所欲为，本姑娘可不会怕你们！”
台下的人群就开始有些小混乱，既有交头接耳的，也有转身退场的，还有好奇想继续看热闹的。
这时候，真有四个人从二楼跳了下来，落到戏台上。为首的是一个豪横的富家子弟，他站在曹秀红的面前说：“小妞，你让我下来，我就下来了。本公子就喜欢看你打屁股！”他说着，就伸出手要去摸秀红的屁股。
曹秀红退让了一步，那个扮演魔王的戏子连忙挡在两个人中间，陪着笑脸说：“这位公子，请不要欺负我们这些以演戏为生的人。”
“欺负你们怎么了？本公子看中了这个妞，就是她的造化。我今天就是要看她挨打的屁股，你们几个低贱的戏子能把我怎么样？”
“公子，我们都是在演戏，并没有真的打屁股……”
话还未说完，那公子就抢着说：“什么什么？你们竟然没有真的打？我可告诉你们，以后每次演这一场戏的时候，都必须真的脱掉她的裤子，而不是做什么假动作；还有，打她光屁股的时候，也必须要真的打，要听到她疼痛地惨叫；这样演戏才是真实的！”
公子身边的一条走狗也连忙附和：“对对对。我们公子说得太对了！演戏就是要真实，所以打屁股也要脱掉裤子打光屁股才行，而且必须真的打！”
扮演魔王的戏子说：“你们真是卑鄙下流！让一个少女在戏台上光着屁股挨打，简直就是无耻至极！”
那蛮横的公子二话不说，抬腿就是一脚，把扮演魔王的戏子踹倒在地，恶狠狠地威胁说：“你们要是不这么演，一个个都会死得很惨！你们今天就必须这么演！”然后，他又指着秀红说，“赶紧自己脱掉裤子，重新再打一次，三十大板再翻一倍，打六十板子一板都不许少！”
“你休想！我警告你，本姑娘真不是你想惹就可以惹的！”
“哦？是吗？看来，你是不想配合把戏演好了。那就只有换我们的人来扮演打你光屁股的小魔头了。”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给我上，扒掉她的裤子狠狠打！”
“是，公子！”
那三条走狗正要动手，台下忽然有人大喝一声：“慢着！”话音刚落，程文素就从人群里飞出来，落在戏台上面。
那个富家公子就傲慢地看了他一眼，问：“你又是哪路妖魔？叫什么名字？竟然敢管本公子的闲事！”
程文素说：“你们四个都是披着人皮的畜生，根本就不配问我的名字！”他说完，即刻拔出玄武圣灵宝剑狂削……
那富家公子以及三条走狗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连连惨叫，瞬间血溅戏台……
这场闹剧出来，剧场里立马一片混乱。
有的叫喊“杀人啦，杀人啦！大家快跑呀！”有的叫喊“杀得好！他们作恶多端，早就该死了！”……
台上的戏子惊慌失措，台下的看客纷纷离座。
程文素拉着曹秀红的手说：“我们走！”
可是秀红却把他的手挣脱开：“谁让你多管闲事！我不要你管！”她说完，转身就向后台走去。
这一幕被水墨菊看在眼里，墨菊就对天笑说：“那个人就是我跟你讲过的程文素。他现在应该会很难过，我去安慰他一下，好吗？”
天笑说：“好吧！”
“天笑，你不要吃醋，行么？”
“我没吃醋啊！宝宝，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一个，当然，我心里同样也只有你一个！”
“那你就先回客栈等我，好吗？”
“好的！”
曹秀红默默地来到后台化妆间，就像机器人一样开始卸妆。在镜子里面，她的眼神无光，两行泪珠从脸颊上滚落下来。
化妆间的隔壁就是更衣室。此时，曹秀红听到更衣室里边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对话：
“戏主，你说今天的戏会演砸了吗？”
“肯定会呀！除非曹秀红在戏台上脱掉裤子光屁股挨打。”
“哈哈哈，那个讨厌的戏子，我看到她就有点来气！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凭什么她就可以在我之上？”
戏主随声附和：“对对对，我也认为，你一点都不比曹秀红要差。我说过，只要我当上了戏主，就一定会想办法把她撵下来，再把你捧上去。”
“你为了当戏主，却把老戏主害死了。”
“关于这件事情，必须绝对保密！否则，你也得不到好下场。”
“我当然会保密。老戏主就宠着那个曹秀红，我真想看到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光屁股挨打的样子！哈哈！”
“可是你不要忘了，如果你代替了她扮演魔王侍女，打屁股的这场戏也是要脱裤子的。”
“什么？我也真的要脱？还真的要打屁股？”
“怎么，难道你不愿意吗？你好好想一想，现在《凤还巢》还在禁演，《还魂梦》的收入也在下降，如果《万魔之王》这时候能够红火，你的身价也会跟着成倍增长。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会有很多钱，那些公子贵族和王侯将相还不纷纷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露个光屁股、挨几下打能算得了什么呢？没准儿，太子也会让你进宫当太子妃呢！”
“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啊！莫非我还会骗你不成？”
“可是，我害怕呀……”
“怕？怕什么？你放心，我们不会把你打坏的，肯定会掌握好分寸，只不过是有些痛而已！”
“但我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呢？”
“你要是不愿意呀，那我就考虑换别的戏子。想翻身出人头地的戏子多得是。”
“好吧，我演！只要这一次曹秀红离开，我立刻就顶替她来扮演魔王侍女。”
曹秀红听到这里，那是一个透心凉呀。她就猛地推开了更衣室的门，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一男一女。
戏主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扯了一件衣服，披在半裸的女戏子的身上。
曹秀红说：“你们真的是太不要脸了！我总算明白了，你为什么非要在关押侍女之前增加一个打屁股的场景；你就是想要牺牲我的色相来赚取更多昧良心的钱！我不答应脱裤子，你就要找这个女人来代替我！”
戏主说：“你不想被代替也行啊，只要你愿意……”
“住嘴！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有如此下流的想法！你强迫那六个跳舞的女戏子衣着暴露，半裸屁股，真是无耻极了！戏台上的魔王是一个善良的戏子，而你，才是真正的魔王！还有宽厚仁慈的老戏主，居然也是被你杀死的！今天，我要让你死在这里，替老戏主报仇，替那些被你欺压的戏子们出一口怨气！”秀红说着就拔出短刀。
那个女戏子吓得浑身发抖，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情景，未敢吭声。
而戏主却说：“我是时空穿越过来的人，你根本杀不死我。”
“我管你是哪里过来的！时空穿越是个什么破地方，我才不信那儿的人杀不死；你说我杀不死你，那就试试看！”曹秀红说完就冲过去，一刀扎进他的心脏，随即又拔出来再补了一刀。
只听见戏主“啊！”地一声惨叫，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了一会儿，就死不瞑目了，还眼睁睁地盯着那个惊恐的女戏子。
女戏子看到他胸口的鲜血，吓得大声惊叫。
秀红就盯着她：“你叫什么叫？！”
女戏子连忙跪着，也顾不得披在身上的衣服滑落下来；她抱着曹秀红的腿连连求饶：“秀红，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呀！”
“难道你没有参与吗？”
“没有，我没有参与！虽然我嫉妒你，而且有点恨你！可是我真没想过要害你。只怪我一时之间被他的花言巧语迷了心窍！”
“虽然你的肉体还活着，可你的灵魂却已经死了！你真以为他会把你捧起来么？其实你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一架用来赚钱的机器而已！你也别对那些贵族子弟抱有幻想，他们大部分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今天看你这样可怜，我也不忍心杀你，希望你好自为之，以后不要被人利用去做坏人的帮凶！”
曹秀红说完之后转身离开，那个女戏子就瘫软在地，眼睛看着死在面前的戏主，浑身瑟瑟发抖……
曹秀红走出化妆间，在过道里看见了孔图，还看见了那个扮演魔王的戏子霍英仁和扮演画师的戏子高平。
孔图喊了一声：“曹姐姐！”
秀红说：“小图，跟姐姐走。”
霍英仁说：“秀红，对不起。刚才是我无能，在戏台之上让你受侮辱了……”
“不，这并不是你的错！若不是怕你们受到牵连，我早就跟他们四个畜生动手了。”
高平问：“秀红，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要离开玉芳斋。这里已经越来越乱，百姓也越来越苦。唉，可怜的女戏子们有很多都被迫要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说到这里，秀红停了片刻，“我把新戏主杀了。我早就觉得我们的老戏主是被他害死的，果然如此！”
“什么？竟然是他害死了老戏主？真的是太可恨了！秀红，那我也不想当戏子了。我不要在戏里面当画师，也不要在戏里面做镇魔天尊！我想去做一个真正的勇士，杀尽世间所有的恶魔！从现在开始，我要改名叫画仙尊，那个懦弱贪生的戏子从此以后不存在了！”
霍英仁也说：“对！秀红，这里真的已经待不下去了，与其任人欺侮，还不如为自由而斗争！当我看到那个侠客杀死恶魔的时候，心里真是从来没有过的痛快！但是，我又不能跟着你们一起走，因为官府一定会来追凶，我必须留下来与他们周旋。我愿意替你们承担杀人的罪责！”
秀红说：“不，我们一起走吧！我们三个人从来都是最好的搭档，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去牺牲？”
“别再说了。你们赶快离开，再迟就会来不及了；只怕我们一个也逃不掉！你看，孔图还这么小，你们一定要保护好他。降魔除恶的重任就留给你们，快走吧！”
曹秀红望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好！但是你也不要太固执，我希望你能够活着！”秀红说完，就含泪离开。
画仙尊和孔图也跟着一起离开。
程文素从玉芳斋出来，就往马车堂走去。而水墨菊也悄悄跟在他的后面。
水墨菊跟踪程文素拐进了一条偏冷的小巷，却忽然没见了人影。她惊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巷子两边的高墙，心里对自己说：“他动作可真是快。还想看看他在哪儿落脚，不料却跟丢了！早知道就应该直接叫住他。”她这样想着，转身正要离开，却突然看到有一个人站在眼前。
水墨菊吓了一跳，当看清楚这个人就是程文素之后，她才长舒了一口气，说：“天啦，你差点吓死我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我还想问你呢？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墨菊笑了笑说：“呵呵，我就是想知道你住哪儿。”
“幸亏你是水墨菊，若是其他人跟踪我，可能就得死在这里了。”
“你杀起人来挺酷的呀！那速度可真是无人可比。”
“你太抬举我了。但是我很不喜欢别人夸奖我杀人，我所杀的都是不配做人的畜生。”
“哦，那对不起了！其实我的意思是说你武功厉害，真的！”
“好啦，我心里明白。”
“那就好！怎么这一次你没戴斗笠呢？你戴斗笠的样子非常帅！”
“这一次，我只是想去看《万魔之王》这出戏，所以就没有戴斗笠。谁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啊！”
“那几个富家子弟也真是够下流的了，而且特别猖狂。试问哪一个少女能受得了那般侮辱啊？戏子的生活可真是不容易！”
“那你知道那个扮演魔王侍女的戏子是谁吗？”
“是谁？”
“她就是曹帆的孙女，名叫曹秀红。”
“原来是她呀！其实，若不是肖天笑阻止，我早就跳上台去帮她解围了。我即使不把那四个恶棍杀死，也会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哦？肖天笑为什么要阻止你呢？”
“因为他觉得那个侍女戏子有功夫，他说想看一看侍女戏子到底有多厉害。”
程文素思索了一会儿，说：“也许肖天笑是对的，曹秀红可能真的有功夫。她当时在戏台上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一个柔弱的戏子。”
“对，天笑也是这样说的。可不管怎么样，既然你帮她解了围，她就应该感谢你。但她并没有领你的情，你会不会很难过呢？”
“刚才在路上，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她在公众场合急于跟我撇清关系，一定是有隐情的。可能她不想让我牵扯进去吧。”
“人都被你杀了，你还脱得了干系？若是以后有人来报仇，一定会找你的麻烦呀！”
“这个我当然清楚。但是曹秀红想到的事情可能远远不止这些。”
“那还能有什么？依我看呀，或许她是怕自己受到牵连，才要远离你的。”
文素摇摇头说：“不可能。你别胡乱猜疑，好不好？”
“哈哈，你是不是爱上她了？其实，我刚才故意这样讲，就是想看看你的反应。”
“我无法确定是否已经爱上她了。她是曹帆的孙女，可曹帆却不知道是个什么人，他绝不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
“你不是已经派人去调查他了吗？怎么，到今天还没有调查出结果呀？”
“没有。我现在只知道他是大约二十年前从外地搬迁到孔雀农庄来的。其它情况还一无所知，也无从查起。”
水墨菊想了想说：“那么，凭你的直觉，曹帆是好人还是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