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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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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头蝶变》连载

第十章 贫富天堑自此开

在岁月的长河中,龙头沟门那片土地见证了周氏家族命运的分野。

在周兴东扔土填沟的地方,泥土如岁月的尘埃,一点一点堆积起来,逐渐形成了一小片高地。那高地仿佛是他心血的凝聚,在微风中散发着一种沉甸甸的厚重感;而在周兴西投掷金子填壑的地方,金子随着黑水缓缓沉入谷底,那黑色的水波荡漾着神秘而诡异的光影,仿佛将这裂缝之间的差距无限放大,让它们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明显。

山梁裂开的地方,宛如大地撕裂的伤疤。西边是一片肥沃的土地,宛如一块巨大的绿色绒毯,有着优良的水源,潺潺的溪流如同银色的丝带蜿蜒其中,滋养着这片土地,使得它适合耕种和发展;东边却是贫瘠的沙石地,那沙石仿佛是被遗忘的孤儿,在阳光下闪烁着干涩的光芒,难以种植庄稼,只留下一片荒芜的寂静。

起初,居住在西山梁的周兴西、周兴北等人,心中隐隐有着一丝愧疚。那愧疚如同一支微弱的烛光,在他们的心间摇曳。他们带着自家的存粮,踏上这片略显沧桑的土地,去接济居住在东山梁这边的周安邦、周兴东、周兴南等人。存粮的袋子上仿佛还带着西山梁土地的芬芳,那一颗颗饱满的粮食,像是传递着温暖与关怀的使者。居住在东山梁这边的周兴东、周兴南等人,也同样带着诚挚的心意,给居住在西山梁这边的周氏族人送来了耕牛和生活用品,那一声声问候,仿佛是春天里的第一缕微风,轻轻地拂过人们的心田。

然而,人性在欲望和生存的压力下,渐渐如扭曲的藤蔓。周兴西看着东山梁的族人逐渐困顿,心中竟涌起一种隐隐的快意,那快意如同毒草在心底蔓延。他开始阻挠西山梁的族人去帮助东边,害怕他们强大起来,那阻挠的神情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而周兴东这边,也因长期得不到足够的援助,对西山梁的救助越发感激,但生出了不平衡的心思,那不平衡的神色在眼眸中若隐若现。

东山梁这边的周氏族人越来越艰难,为了活下去,他们无奈地拿起斧头,砍伐附近的树木。那斧头落下时,木屑飞溅,仿佛是这片土地无奈的叹息。可是,山上的土地更加贫瘠,树木的生长速度赶不上砍伐的速度,生态逐渐失衡,风沙开始肆虐,那漫天的尘沙仿佛是这片土地悲愤的抗诉。

在西山梁,周兴西则利用优越的自然条件带领周氏族人大力开垦荒地,种植高产作物。那金黄的麦浪在风中翻滚,如同一片丰收的海洋,洋溢着希望的光芒。他还鼓励周氏族人出去闯荡,带回新的技术和商机。那些远行的身影,仿佛是追光的飞鸟,在广袤的天空中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天地。

岁月流转,二十年如白驹过隙。

东山梁的周兴东、周兴南、周长安、周长存、周长生、周长在、周长富等人,因为土地贫瘠,生存压力巨大,家族人口增长缓慢。那破旧的房屋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一些年轻人为了生存,背井离乡去打工。那离别的背影,在夕阳下显得如此落寞,他们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和迷茫,走向那未知的远方。很多人因为艰苦的环境和过度劳累,身体落下病根,那痛苦的神情仿佛是命运的烙印。

而西山梁的周兴西、周兴北、周长有,周长财等人子孙繁衍快速,家族日益兴盛。那错落有致的房舍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仿佛是繁荣的象征。因为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商业贸易也十分繁荣,周氏家族出了不少当地有名的富户。家族子弟有着良好的条件读书识字,那朗朗的读书声仿佛是希望的乐章。不少人在外面闯出了一番天地,回来后继续推动家族的发展,那辉煌的背后是无数汗水与拼搏的结晶。

两个梁子间的贫富差距越来越大,矛盾也逐渐从兄弟间的恩怨演变成了整个家族族群之间的对立。那对立的情绪如同浓重的乌云,笼罩在龙头沟门的上空。

终于,在周兴东、周兴南、周兴西、周兴北的儿辈中,爆发了一场激烈的冲突。

东山梁周兴东的三儿子周长生,年轻气盛,不甘心看着家族一直穷困下去。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周长生趁着月色,如幽灵般潜入西山梁的田地,他的脚步轻轻的,仿佛在触碰着这片土地的尊严。然而,他的行动被西山梁看守的周兴西的三儿子周长康发现了。那周长康的眼神如鹰隼般犀利,瞬间锁定周长生的身影。周长生被抓住后,遭到了西山梁周氏后生的羞辱和毒打,那拳脚落下的声音仿佛是命运的悲歌。

周长生被送回东山梁后,心中充满了仇恨和屈辱。他的双眼通红,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回到家中,他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周兴东、周兴南等周氏族人,那压抑在心底的不满情绪如同火山喷发,迅速激起了东山梁周氏族人内心的怒火。

东山梁的一些年轻人聚集在一起,商议要去西山梁为周长生讨回公道。周氏族人中的长辈们虽然有些犹豫,但看到年轻族人们的激昂情绪,也担心一直这样下去这边的家族会更加衰落,最终还是默认了这一行动。

于是,在一个夜晚,东山梁的周氏家族年轻人又纠集其他姓氏的年轻人,组成了几十人的队伍,带着棍棒、农具等,浩浩荡荡地朝着西山梁进发。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仿佛是命运的战鼓。他们高喊着口号,那口号声在夜风中呼啸而过,他们要让西山梁的人交出欺负周长生的凶手。

西山梁的人得知东山梁的人来闹事,也立刻组织起防御队伍。周兴西虽然已经步入天命之年,但听闻此事后,不顾一切地赶到了现场。他站在队伍的最前方,怒目而视,那威严和愤怒仿佛能穿透黑夜,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我们西山梁这些年艰苦奋斗才有今天,你们凭什么来捣乱?”

“哼!你们这些靠运气和投机倒把发达的人,不就是抢了我们的生存资源吗?今天我们不能再忍下去了!”周长生站在前面,毫不畏惧地说道。

双方剑拔弩张,一场激烈的冲突一触即发。那紧张的气氛仿佛能将空气凝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突然出现在两梁之间的谷口。他是龙头沟门最年迈的周氏族长周安邦,他是周长生、周长康辈的亲叔伯爷爷,他是一位曾经在家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辈。老人望着眼前的场景,眼泪夺眶而出,那泪水在月光下闪烁着落寞的光芒。“你们这些不孝子孙,为了一点私利,就将二十多年的恩怨延续下去,甚至要把兄弟反目搞成孙辈的骨肉相残!”

老人的话语宛如洪钟,敲在每个人的心坎上。双方人马看着这位饱经风霜的老人,都愣在了那里,对周安邦的话语洗耳恭听。

“当年,因为利益,你们的父辈兄弟反目,这山梁上的裂缝就是这么形成的,这是我们周氏家族的耻辱!如今,你们又在重蹈覆辙,非要把苍天捅个窟窿不成吗?我说了一箩筐的大道理,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吗?”周安邦老人继续痛心疾首地说道。

东山梁和西山梁的周氏族人听了周安邦老人的话语,都陷入了沉思。

这时,周长生看着西山梁的人,心中也有些愧疚,他意识到自己的冲动行为可能会让家族的矛盾更加深重。西山梁的周氏族人也对东山梁的艰难处境有了新的认识。

在周氏族长周安邦的劝说下,双方终于冷静下来,放下了手中的棍棒。周长生和西山梁的那个看守者周长康互相道歉,达成了和解。

这场冲突虽然平息了,但两梁之间的贫富差距依旧巨大,矛盾也并没有彻底消除。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捉弄人。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席卷而来。

这场洪水异常凶猛,河水泛滥,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那浑浊的河水冲毁了许多村庄,房屋倒塌的声音如同一曲悲歌。西山梁由于地势较低,开垦农田过多,水利设施不完善,洪水到来时首当其冲,大片良田被淹没,房屋也被冲垮了不少。那曾经的繁荣景象瞬间化为乌有,只留下一片凄惨的废墟。西山梁的周氏族人陷入了巨大的灾难之中,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无助。

东山梁虽然土地贫瘠,但地势较高,受灾相对较轻。看到西山梁周氏族人的惨状,东山梁周氏族人的心中又泛起了复杂的情绪。一些人想要趁机打击西山梁,扩大东山梁的优势;而一些有良知的周氏族人则主张帮助西山梁。

东山梁族群内部为此争论不休,有的主张趁机打压,那眼神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有的坚持伸手相助,那目光中充满了对家族团结的渴望。

周兴东力排众议,说:“当年若不是叔父提醒,我们恐怕早已陷入无休止的争斗中。家族的延续不是靠打压对方,而是要相互扶持。”他带领一帮周氏族人,带着粮食、帐篷等物资前往西山梁救助周氏族人,那一行人的身影在洪水中显得如此坚定,仿佛是希望的曙光。

周兴东边走边唱:从战火到繁华盛世/家族命运如潮汐/ 有人迷失,有人坚守/ 野牡丹见证奇迹。戒盈守缺,百年传承/ 在荆棘中守护光明/山梁裂缝,岁月无声/我们用血脉书写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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