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越听了属下将领的劝阻,感到说得也有道理,于是便放弃了带兵前往邯郸的打算,给来使答复说自己确实有恙在身,不宜带兵出征,在大梁按兵不动,从而为自己埋下杀身之祸。
这天,彭越因为受到皇上的斥责正心情烦闷,王府里一名负责豢养马匹的太仆(182)因为失职,伤了彭越心爱的坐骑,彭越忍不住为此怒斥这名太仆,声言要杀了此人,以泄胸中之愤。
没想到这个太仆是一个心胸狭隘的奸诈小人,受到彭越的训斥之后非但不思悔改,反而心怀怨恨,图谋报复,恰巧他听说彭越因为拒不奉诏参加平定陈豨叛乱而受到皇上斥责,便心生歹意,趁机离开王府,跑到邯郸求见汉高帝刘邦,火上浇油,指控彭越自恃战功卓著,早就有谋反意图,正暗地里策划起兵反叛朝廷,所以才拒不出兵参加平叛作战。
大汉开国之后,燕王臧荼,韩王韩信,颍川侯利几和阳夏侯陈豨等异姓王侯先后起兵反叛,刘邦本就对异姓王格外警惕,听了这个大梁太仆的诬告,立刻联想到彭越拒不亲率兵马前来邯郸增援,仅派数千人敷衍诏命的举动,不由得对彭越起了疑心,但是与陈豨的大战即将展开,刘邦决定暂且按下此事,待平定陈豨反叛之后再传召彭越问责。
汉高帝十一年(公元前196年)十二月,刘邦见赵国各地援军陆续到达邯郸,一切部署就绪,便下诏命燕王卢绾自东北方向出兵,进攻叛将王黄据守的曲逆城,以牵制叛军兵力,自己则亲率汉军主力向邯郸以北陈豨占据的地盘发起进攻。
陈豨的叛军缺乏斗志,抵挡不住汉军的勇猛进攻,节节败退,向北逃入东垣城,坐镇东垣的陈豨下令叛军据城顽抗。
刘邦率汉军乘胜追击抵达东垣,下令汉军向东垣城发起猛攻,不料这东垣城高大坚固,易守难攻,加之叛军困兽犹斗,汉军竟一时无法攻破城池。
汉高帝刘邦见东垣屡攻不下,亲临城下督战,守卫东垣的叛军十分嚣张,死到临头还在城头上高声辱骂刘邦,刘邦闻听怒火中烧,骑着战马仗剑指向东垣城,大喝道:“给我冲上去,杀了这些叛贼!”
樊哙,曹参,夏侯婴,灌婴,靳歙,郦商见皇上亲临督战,士气高涨,带领汉军向东垣城发起连续进攻,汉军士兵冒着城上的箭雨、滚木和大石,前赴后继,奋勇冲杀,一面抵近城墙架起云梯向城上攀登,一面向城头上的叛军密集放箭予以压制,掩护攀爬云梯的战士攻城。
经过一个月激战,汉军付出重大代价之后,方才攻破东垣城冲入城中,叛军伤亡惨重,陈豨扶立的伪赵王赵利在混战中被汉军所杀,陈豨见势不妙,率残余叛军弃城而走,沿着太行八陉之一的蒲阴陉逃往北面五百里的灵丘(今山西省大同市灵丘县),同时向躲在匈奴境内的韩王信的叛军求救。
汉高帝刘邦进入东垣城,将此地设为大本营,部队稍事休整之后,刘邦看到汉军已经在战略上取得较大优势,决定命樊哙向南进攻襄国(今河北省邢台市),命灌婴进攻东北方向的曲逆(今河北省保定市顺平县),命时任齐国相国的曹参率一支汉军向东南方向进攻聊城的叛军,命太尉周勃先向西平定太原,得手之后转而向北进攻马邑(今山西省朔州市)。
欲知后来之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注解:
(182)太仆,秦置官职,汉代沿袭,负责帝王的车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