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沙窝村党建工作的紧迫性,周玉恒支书在来沙窝村开毕二人党员会后的当天晚上就开始沿门逐户地走访村民们了,去调查发现在村里的能够培养入党的青壮年积极分子们。
春天的傍晚,太阳虽然落下去了,但晚风和煦,天气不再寒冷。吃过晚饭的周玉恒没有穿上衣,只穿一件白衬衫担起村委会的水桶来官井滩上挑水。当他那沙窝村人都熟悉的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蓄着学士发型的儒雅面孔出现在人畜鼎沸的官井滩上时,人们惊呆了,这不是镇上的绰号叫“瓶底子周”的那个周副镇长吗?他是甚时候又来沙窝村的?怎么晚上了来井上担水?来担水饮牛的驼背田老根老汉上井房时正好和周玉恒走了个照面,田老根手上牵着牛缰绳,驼背的肩上搁着担杖在将黑的天光下端详着周玉恒客气地说:“啊呀,是周副镇长哇?你怎么也来担水来了?多会儿来的?”
周玉恒见是他曾经多次指导过灭油菜籽虫,并邀请他到家喝过一顿酒的田老根老汉问他话,立刻把正在走向井房门口的脚步停下来,热情地对田老根老汉说:“田叔,我来咱村蹲点来了,今儿上午到的,住在村委会里。”
许多来担水和饮畜的村民们都停在井房门口附近听镇上来的“瓶底子周”和田老根拉话,大碾盘上的闲人们见镇上的干部也来沙窝村的官井上担水,便三三两两地聚拢过来看稀奇。
井房门口的田老根因驼着背,犟抬起头发雪白面皱似核桃皮的脑袋,有几分惊喜地笑眯了老眼,对周玉恒说:“你来这村蹲点?啊呀,你快来哇,这村里自那几个贪官被抓起后真就连个像样儿的村干部也没有了,我就说哩?沙窝村让那些贪官们给祸害得烂包了,镇上能不管嘛?这就好,终于来管事的干部了……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哩,小周啊,你这来了,第一把火准备咋烧呀?”
周玉恒见聚来好多乡亲,便把担杖从肩膀上取下来,用一只手拄在地上,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扶了一下近视眼镜,大声地说:“乡亲们,我是镇上的周玉恒,你们私底下都叫我‘瓶底子周’的,我是来咱沙窝村担任支部书记的,刚才我田叔问我来第一把火咋烧呀?我告诉大家,咱们村现在最大的一件事就是重建村两委班子,首先要抓的事就是党支部的建设工作……”
人群里不知谁说:“周干部,不,是周支书了,抓甚党建哩?如今的共产党建来建去像您这样的好干部能建起几个来?大多数都是说的一套,做的一套,假公济私的破干部还不如没有哩,我们就想听听你给说说,最近国家又有甚扶贫款下来?好让我们早日脱贫。”
没等周玉恒回答外面人的问话,田老根好像对“党建”也不感兴趣,便敷衍着对周玉恒说:“那,小周,有空来家坐,我先吊水饮牛。”
周玉恒撂下自己的担杖,抢先进了井房,把田老根老汉手上的水桶拿过来勾在吊绳上,用辘辘“嘎吱嘎吱”地摇下井里,对田老根老汉说:“田叔,您只管饮牛和往家里担水,水我来吊。”他把水桶放下井里麻利地摇上一桶水,摘开吊绳,把满桶水提出去放在田老根牵来的大黄牛头下,大黄牛低头“呼哧呼哧”地喝水。周玉恒抓紧时间对大家继续说:“乡亲们,我知道这些年,共产党在群众中的印象让那些混在党内的贪官污吏们给抹黑了不少,可你们都看到了吧?那些贪官们都被铲除了,坐牢的坐牢,下台的下台,可咱们要想尽快脱贫致富,还需要建设一个清正廉明的党的组织机构来领导才行,一个村必须得有一个强有力的党支部,共同富裕没有党的领导是绝对干不成的。我这次来咱村重建党组织,是要严格按组织规定的程序进行的,选拔那些有理想,有公益心的,靠勤劳致富的,并愿意带领其他人共同富裕的优秀青年人进入党的组织的,决不会再像之前那些贪官们把持村支部时让党组织中混进投机取巧、假公济私的蛆蛀们了,大家对党还要有百倍的信心,还要相信党,依靠党,臭肉只能坏了汤,绝对坏不了锅,只要我们沙窝村重建的党组织齐聚大公无私的有文化智慧,有理想抱负的优秀中青年党员,咱们的脱贫致富奔小康愿望就会尽快实现。还有就是国家……”周玉恒还想继续说下去,井滩上的人却走得寥寥无几。田老根自己已经吊上一担水,对黑暗中愣着神的周玉恒说:“小周,工作慢慢来哇,千万记着来叔家串门啊。”
周玉恒说:“田叔,我记得零五年秋天村委会清收你家税费时,您被搬锅的愣有有撞倒在灰堆上跌坏了腰,这几年怎么样了?要是落下了腰疼病,我给您担水吧?”
田老根老汉的脸一下子就像落了一层霜似地灰暗下来,叹着气说:“唉,叔这腰就是自那年跌着后就直不起来了,后来好了些,能将就着担水,你担你自己的哇,叔谢谢你,叔走了。”说着用驼背的肩膀担起水桶,一只手牵着舌头舔着鼻孔,嘴里还在淋淋沥沥地滴水的老黄牛走出井滩。
周玉恒担水回到村委会,天已彻黑,他把水倒入水缸后点了一支烟出了办公室。回想刚才在官井滩上乡亲们对党建工作不咋热情的态度,虽然有点灰心,但想来又觉得很正常,要想让乡亲们对党恢复从前的热情和信任,得真正的共产党员们拿行动和事实来说话。首先,自己作为一个共产党员就必须努力工作,尽快开创沙窝村党建工作的新局面,早日建成一个优秀的党支部,让党组织的集体光辉重新照亮和温暖人民群众的心房,必须抓紧工作,刻不容缓。他决定今晚就先去田老根家一趟,他知道,田老根的儿女们都在外打工和上学,去看看这几年老人的儿女们有没有返回家乡创业的可能?如果有,据他多年了解,田家人是正直善良的,完全可以培养田家的子女为入党积极分子。周玉恒蹲在台阶上抽完烟起身回办公室披上外衣出了村委会大院。
周玉恒出了村委会大院正要往田老根家住的村东头走去,但刚走了几步,突然听到村委会的西边有人跑动和喊叫的声音。他竖起耳朵仔细听,听得一个女人慌张地喊叫:“志成,快哇,你的獭兔跑了,快出来逮哇,跑了两只哩。”随即就是一阵杂乱的跑步声。
一个青年后生着急的声音:“妈,兔子从哪里跑了?”
女人的声音:“往村委会方向跑去了,妈喂了料没关好笼子。我的个天,一只二百块钱捉的种兔哩,你快追啊,别让猫狗给叼了去……”
周玉恒听着村西头的喊叫声,调转头往西去了,他希望能给截住跑过来的獭兔。天已彻黑,兔子要跑肯定是顺着农户们的家门窗口上照到街巷上的灯光跑的,周玉恒就朝着有亮光的地方去。他走了约几十米的距离,终于在灯光下看到两只雪白的獭兔一前一后地跳跃着朝自己跑过来。尽管兔子朝自己跑来,可怎么才能捉住?他掉头看到街巷北边有一家农户的草圐圙,草圐圙朝着街巷这边正好有一段围墙塌开的豁口,周玉衡急中生智,赶紧脱下自己的上衣搧晃着轰赶着想把兔子从豁口赶进草圐圙去。这一着还真管用,跑过来的两只獭兔突然见前面有人拦堵,都调头跑进了草圐圙。这时,喊叫的那两个人也都呼息带喘地跑过来了,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妇人和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人。周玉恒对跑过来的男女说:“别慌,兔子被我赶进草圐圙了,我和你们一起进去逮。”
老妇人在黑暗中看了一眼周玉恒说:“啊呀,谢谢你了。”掉头对男青年说:“志成,这是你梁二大爷的草圐圙,有个北口子哩,你快去北口子堵上,我们进去逮。”
“好的。”叫志成的男青年转身跑向草圐圙的北边去了。
周玉衡和老妇人一起快步走进了草圐圙。
经过十几分钟的围堵,两只獭兔终于被三个人围在墙角堆着的麦秸草窝里。周玉恒用自己的上衣上去盖住一只,男青年也像周玉衡一样,脱下了自己的上衣去盖住了另一只兔子。
兔子都逮着了,周玉恒这才在梁二棒家照出的灯光下认出老妇人是村民赵大河妻子,便脱口说:“是大河婶子,想必这个小后生是您家上了大学的儿子?”
赵大河妻子在灯光下也认出了周玉恒,双手在大腿上抹着逮兔时沾上的草屑说:“呀,是小周,怎么是你?听说你来了,怎么会在这儿哩?”
周玉恒说:“我是随便出来转转的,就碰到了你们。”
赵大河妻子感激地说:“哦,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给把兔子拦进草圐圙,我们母子可得追半夜也不定能逮着。小周,听说你来这村当支书呀?那可太好了,我们就盼共产党的清官来哩,快跟婶子回家坐坐,你吃过晚饭了没有?”
周玉恒用上衣兜着身子仍在挣动的獭兔说:“刚吃了晚饭出来,听着你们逮兔子的喊叫,我就赶到这里来了。”
手里同样兜着另一只獭兔的小青年志成说:“周支书?周叔叔,您要是有时间就到我家坐坐,我正想找您聊聊哩。”
周玉恒爽快地说:“行啊,我出来就是想到各家各户转转的,就先到你们家吧。”
三个人一起往村西头赵大河家的窑院走去。周玉恒是熟悉村民赵大河的家庭情况的,赵大河老汉七十多岁,夫妻俩育有三儿一女,志成是子女中最小的儿子,大儿子,二儿子和闺女都已成家外出,老汉患半身不遂病十多年了,小儿子上学,家里的三十多亩耕地只有大河婶子一个老妇人料理,日子过得也紧紧巴巴的,听说这几年因为供小儿子志成上学又搭下不少饥荒。周玉恒边走边问志成:“听说你上着大学,毕业了没有?”
赵志成说:“叔,去年秋天我就毕业了,在南京的一个建筑公司上班,公司不景气,过大年时回家来再没去。”
周玉恒来兴趣地问:“那你是还想着外出呢?还是打算就在村里发展呀?”
赵志成肯定地说:“就在村发展,但不能仅靠那二三十亩耕地,我家在包产到户时分的是三十亩地,退耕后剩下二十三亩了,虽然也上了水,可就那二十几亩地,他就是真能种出花儿来也只能是个解决温饱,发家致富是不可能的,回村后我是受到我家富哥办养殖业的启发,决定自己也走养殖的路子发家。”
周玉恒问:“那你为什么不入股新星合作社?”
志成笑着说:“周支书,入股合作社我也想过,一来是我家暂时拿不出股金入社,二来,合作社养的主要是猪和牛羊,单纯养殖不可避免市场饱和,我自己想独创一条养獭兔和乌鸡的新路子。”
周玉恒被年纪轻轻的赵志成对市场的前瞻性打动了,觉得这后生不简单,很有头脑。他抬手扶了扶眼镜鼓励说:“对的,干什么最好别赶浪花,百花齐放是对的,那你是怎么想到养獭兔和乌鸡的?这两样在咱们后大滩有养过的没有?”
赵志成说:“我有个高中同学是后大滩西油坊村的,他家养獭兔已经四五年了,很成功,现在又开始养乌鸡了,我同学说后大滩乌鸡也能养,獭兔和乌鸡都有很好的销售市场,我也想先养獭兔,等獭兔发展起来也连乌鸡一起养,这两只跑出来的兔子就是我刚买回来的獭兔种兔。”
大河婶子丧气地说:“周支书啊,这些年娃娃们的大学可都白上了,搭饥荒供出来,到头来又得回村当农民哩。”
赵志成对他妈说:“妈,你又说这话?我家富哥不也是在村里搞养殖?都发展成有二十多家股东的合作社了,现在,那些在外面有工作的大学生们,未必能比得上人家村里合作社的股东们赚钱。”
周玉恒也对大河婶子说:“婶子,上大学没有白上的,学到的东西,无论在哪里?或是干什么都是有用的,志成有一肚子学问回村养殖,我这个新来的村支书第一个支持他,您老放心,从今天开始我就帮助志成,让他把自己敲定的养殖业尽快发展起来。”
三个人说着已经进了赵志成家的窑院。大河老汉见院子里进来人,从窑洞里拉亮了院灯,院子里一下子亮如白昼。这个院子周玉恒来过一次,原来除了西南院墙下只有一个猪圈外,院子里再没有任何建筑物,现在在西院墙下盖起了一溜五间土木结构的棚舍。周玉恒和赵志成一起把逮回来的獭兔放进窑洞台阶上放着的一只铁笼子里。大河婶子热情地让周玉恒进家坐,周玉恒却不忙着进家,他边穿自己的上衣边问志成:“西墙下这一溜小平房是不是你新盖的兔舍?”
志成笑着说:“就是哇。”
大河婶子用棉被盖上兔笼子说:“这孩子心气太高,我说他先盖上一间,看能养成再多盖,可他一开春就扎腾开了,拆了村里许多烂窑烂窟,土坯椽檩倒是没花钱,一口气盖起六间小房,而且说还要做钢筋兔鸡笼哩,做笼那可得掏钱进材料了,手里没钱,就停下来了。”
周玉恒进了第一间兔棚里看,见棚里已经有一个正在加工的半成品兔笼,钢筋架子,细米丝编织的围栏,一个架子分上中下三层,每层左右两个笼子,每两个笼子中间是草料槽,每个笼子外面已经吊上了饮水的塑料盒子。周玉恒觉得小赵的兔笼设计制作得倒是蛮合适的,就看是否结实,他抬手握住铁架子晃了晃,发现架子不太稳当,“嘎吱”作响不说还东斜西倾地来回晃。他借着院灯光仔细看,见笼子的钢筋架子也全部是用细铁丝绑着的,有几处竟然是拿破布条和麻绳头捆着。周玉恒说:“志成,你的兔笼设计倒是比较合适,但架子很重要,都圈着兔子时是要承重的,架子你得用电焊结构才牢固。”
赵志成苦笑着说:“支书,把这六间房的笼子全部做起来,光材料费就得四五千元,还不说雇电焊工的手工钱,这第一个架子是自己先做的样品。等有了钱……”
没等志成说完,周玉恒就明白了,抢着说:“这么的,过几天我专门给你申请一笔贴息专项贷款,只要你横下心来养殖,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我来帮你解决所有问题。”
赵志成高兴地笑着说:“那真是太好了,我明天就写贷款申请。”
这时,赵大河老汉拄着拐杖趔趔趄趄地出了院子,用口角还噙着口水的僵硬的嘴说:“周,周书记,你,你回家坐……”
周玉恒上前扶着赵大河老汉说:“大河叔,您别出来了,回家去吧,我就不进去了,天已晚了,看看志成的兔棚子,了解了他的情况我就走呀。我下午看了看咱们村的党员登记表,才发现您也是党员。”
大河老汉说:“是哩,我已经有四十年的党龄了,可自高正官当了书记后从来也没有去过一次支部,沙窝村的党组织有名无实,已经快三十年了。”
周玉恒郑重地说:“大河叔,我今年来咱村主要就是抓党组织的重建工作的,首先要在咱们村发现培养一批年轻有为的入党积极分子,我现在才发现您的三儿子志成就是一位有事业心的回乡创业的大学生,我想把他纳入培养对象,您看怎么样?”
大河老汉用稍有歪斜的眼睛看了看自己的三儿子志成,想了想,对周玉恒说:“如果还是高正官在位,入党的事,那就是秃子的头发,他也不长,别人也不想,现在是你来发展党员,那我是一万个同意哩,你看志成娃的意见哇。”
周玉恒转身对给院里的兔笼里添马莲草叶的赵志成说:“志成,其实我今天晚上就是专门在村里转转,想了解一下咱们村的中青年们在村里的情况,目的就是物色入党积极分子的,你愿不愿意参加很快就要开始的入党积极分子培训班学习?也就是说,你有没有入党的意愿?”
赵志成关好兔笼门,面朝周玉衡庄重地站直了身体,双手扽着自己的衣襟,略带羞涩地笑着说:“叔,周书记,您如果看上我,我就参加学习,我愿意接过我爹的党员接力棒,参与到共产党员带领乡亲们共同致富的行列中来。”
周玉恒鼻梁上架着的近视眼镜片后面的那对学者型的眼睛漾起得意的微笑,同时也抬手重重地在赵志成墩厚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说:“行,那咱就说定了,你等我通知,参加咱村的入党积极分子培训学习。”
赵志成庄重地说:“我等着。周书记,我再给您介绍一个人。”
周玉衡支书既意外又惊喜地问:“谁?你快说?”
赵志成说:“村东头田老根的女儿田颖,她是我的高中同学,之前在省城的一家工艺美术部做刺绣,去年因他爹身体状况不好回村伺候老人来了,她和我说过,要在村里带领妇女们搞刺绣,给省城供货,我觉得你也应该去找找她,让她也参加入党培训班。”
周玉恒书记立马高兴地说:“是吗?不是应该,是必须的,我明天就去找她去。”
大河婶子对儿子说:“看你这娃,既然你想让田颖也加入到积极分子的行列里来,你就亲自去找她嘛,这样周书记省了事,你不也趁机能多去田家走动了?”
周玉衡听出大河婶子话中的弦外之音,马上感兴趣地问赵志成:“怎么?听你妈话音,你是不是在和田家的姑娘处对象哩?”
没等志成回话,大河婶子就抢着说:“咋不是哩,我家志成和田颖从小就要好,两个娃从小学一直同学到高中,志成上了大学,田颖没考上大学,进城打工去了,两个人在省城一直处着,前年我托人都向田家提过亲了,可人家嫌我家穷嘛,至今也没有痛快答应过。两个人就只能不冷不热地……”
志成不好意思地抠着自己的手指甲打断母亲的话说:“妈,人家周书记是抓党建工作哩,你咋提这事?”
周书记赶紧说:“志成啊,你妈提得对,要是这样,田家姑娘就由你去发展,也算是公私兼顾嘛。再说,你俩处对象和党建工作不但不冲突,还是相辅相成的大好事哩,你俩的条件如果都成熟,一起入党,那不就是党内的一对带领乡亲们共同富裕的伉俪了?你们都抓紧创业,脱贫为期不远,我希望你们双双入党,脱贫后早结连理。”
赵志成侃快地说:“那,田颖这个积极分子就由我去发展。”
周玉恒说:“行,我等着你俩一起到村委会报名。”
……
从赵家出来,一轮明月从东天升起,村子里到处洒满如银的月光,周玉衡的心胸也如明月一般敞亮起来。没想到,来沙窝村的第一天晚上就意外发现了两位回乡创业的有志青年。看来,随着农村脱贫致富的进程,回乡创业的青年人会逐渐多起来的,发展和重建一个崭新的村党支部是决不会有多大的困难的。他坚定信心再走访几天,一旦物色够十几位以上的有入党意愿的青年积极分子就抓紧开班培训。
周玉恒书记在沙窝村一边了解村民们脱贫致富的情况,一边继续物色入党积极分子,一个多月时间内,又发现了南沙窝村民苏有富的儿子苏福军回家种蘑菇和村民辛过兵的儿子辛建宇回家种板蓝根药材的情况。周书记对苏福军和辛建宇两位回乡创业的青年人都进行了选拔入党积极分子的谈话,两位回乡创业青年人也都欣然答应参加入党积极分子的培训班学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