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崧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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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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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国》连载

第三百二十八章 争锋豫皖边(121)

“不!长官,我们都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请说出来,不要说一个条件,就是一百个我也答应!”

“呵呵……没有那么多,只有一个,部队路过民权兰封 考城的时候让我们回家看看自己的亲人!”

“哈哈……我以为什么呢,好好好……谁要是不答应,到时候你们就扛着枪来找我夏洪海,我要是反悔,你们可以在我的脑袋上钻个洞!”

“呵呵……你真会说笑话长官!”

“不是说笑话,我们部队本来就有这种制度,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哪?”

一个通讯员跑来:

“报告 副司令 5 团跟过来了!”

“这么快,走!我们到后面看看去,乡亲们说的我都答应,到时候会给你们衣服和家伙!”

说着 夏洪海双手抱拳转身离去。

他来到村子西头,5 团正在地上休息吃东西,傅友德看到副司令,赶紧跑过来抬手敬了个礼:

“报告副司令,我们回来了!”

“呵呵……5 团是好样的,傅友德 傅友德啊,你知道你这个名字的份量吗?”

傅友德微笑着问道:

“什么份量啊?”

“明朝朱元璋手下有个开国大将的名字和你一样,一个名一个姓,一个字都不错,他能征惯战可是个了不起的大将军啊!你傅友德这辈子既然和他顶了一个名字,那就什么也不要说了,在这个抗日的战场上,我希望你能像那位明朝的开国大将军一样叱咤风云 呼啸疆场 成为一代名将!”

“呵呵……副司令 我虽然和那位古代的大将军一个名字,但是自愧不如!”

正在哈哈大笑的夏洪海突然收住笑容严肃地说道:

“此言差矣,抗日战场上的傅友德将来一定比明朝的傅友德更让敌人闻风丧胆!”

“副司令 ,你鼓励了!”

“不是鼓励,你们在后面怎么样?”

“你撤退后,在郓城东我们被小日本围在金家庄,在村里 村外跟他们大干了一场,觉得你们也差不多到了梁山,我们就往外冲,谁知道向小鬼子里里外外把我们围了好几层,我们1 营连续打了八次冲锋才从小鬼子占领的村外的一片树林中冲出来,在鬼子的追击下交替掩护边打边撤,就这样一路赶来,有一点奇怪的是,我们快到梁山东面秦楼时,小鬼子并没有继续追来,是不是又耍什么花招?”

“耍花招?刚才还有几架飞机嗡嗡的在这里来来回回飞了老半天,他娘的没有投弹 也没有扫射,又是侦察什么情况!”

“啊!知道了,小鬼子一路上尾随而来,这次又想把我们包围吧?”

“5 团一路上殿后十分辛苦, 和 4 团对换一下,你们给全军开路, 让 4 团殿后,怎么样?”

团长傅友德和副团长白尘一听,双双给夏洪海行了一个军礼:

“请副司令相信 5 团!我们坚决堵住后面的小鬼子,不让敌人靠近一步!”

“呵呵……弟兄们,我不是不相信,而是我觉得你们大辛苦了,一场场激烈的战斗,部队也减员不少!”

“没有事 副司令,4 团任务也不轻,他们要掩护后勤 还要在前面开路冲锋!”

“那好!”

正在这时候侦察员报告,现在前后左右都出现了敌人!

“哈哈……我们这群叫花子,走一阵又要摆开架势打一阵了,弟兄们刚刚坐下往嘴里塞点饼干,连口水也没有喝,我真有点不忍心哪!”

“好好……你们的弹药怎么样?”

“手榴弹消耗了一些,子弹还够干一阵子的!”

“我让人给你们送三百箱手榴弹 一百箱子弹怎么样?”

“好!”

“现在你们先占领前面的那一条南北走向的排水沟,留足预备队,小鬼子的炮火猛,尽量减少伤亡,没有命令不许后撤,这群敌人并不多,也就是三千多人,一路上和我们打了好几仗,想一口把我们吃掉也不容易,我们担着一个伙夫挑子,没有工夫收拾他们,这次我们不走了,马上天快黑了,和他们干一阵再说!”

“天黑突围更利落一些,什么都不怕,就怕他们增兵!”

“增兵?从局势来看,他们增兵也不是一时半会都能赶来的,郓城没有这个力量,大部分兵力都被我们甩在菏泽周围了,只要我们稳住阵脚,到天黑突围没有太大的困难,好了 你布置部队吧!”

一声号令,正在地上吃东西喝水的官兵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们边跑边整理东西,夏洪海回头看着迅速奔赴战场的 5 团,带着十分信任的心情转身离去了,他刚刚跑到村子的十字路口,迎面碰上铁鹰:

“副司令 我正找你呢,小鬼子追上来了,让乡亲们挑起担子赶紧走吧!”

“不 不……不走了,小鬼子来进攻,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反正和他们打了一路,这群小鬼子虽然人多,战斗力并没有第 5 师团 第 10 师团强,加上我们手里的家伙带劲, 一路上也没有少让他们吃亏,你等他们进攻好了, 让1 营占领小梁庄,让 2 营占领大青坡,3 营当预备队!”

很快战斗开始了,这次小鬼子没有犹豫,一接火炮弹都落在了村中,夏洪海为了照顾民工和伤员,让他们全部都撤到村边小河沟的堤岸下面,因为村子是敌人的主要目标,鬼子的炮火一向很猛,如果把民工留在村里,死亡一定不会少。

已是下午的两点多钟,小鬼子的飞机在炮声中飞了过来,像一群恶狼一样俯冲着吼叫着向村中投弹和扫射,在飞机和大炮的淫威下,宋家寨很快房倒屋塌,到处都是熊熊燃烧的大火,村子基本上是一个空村子,鬼子大部分的炮弹和航空炸弹都被那一座座茅草屋白白浪费了,村中的老百姓早已四散,飞机和大炮之后,鬼子的进攻开始了, 这条横沟就像铁血军开挖的战壕一样, 官兵高兴的爬到沟沿上架起枪,拧开手榴弹,等待着小鬼子的冲锋,鬼子的炮弹在1 营的阵地周围不停的爆炸,掀起的泥土把他们都变成了土鳖。

战士何争强正在拧手榴弹的盖子,突然一颗炮弹在不远处爆炸了,巨大的爆炸声把两个耳朵震得嗡嗡响,落下的泥土把他掩埋了,他爬出来抖掉身上的泥土:

“他娘的,小鬼子要把我震死!”

“呵呵……我以为你小子震死了呢!”

“没那么容易,我有十条命,这仗还没开始,就这样被大炮给震死有点太窝囊了!”

“就这吧,你一路上没少让小鬼子收尸,你的命死八回都值了!”

“呵呵……班长,不行,我最少还得和小鬼子干八百回闭上眼睛才算安心!”

这时候破锣响了:

“弟兄们 准备家伙,小鬼子冲上来了!”

“呵呵……班长 连长那破锣嗓子又嚎开了!”

“你还说,他这个破锣嗓子一叫唤,还真够小鬼子喝一壶的,你算算我们连在他这个破锣的命令下送走多少小鬼子……”

“走一路 打一路, 他娘的真过瘾!”

“少废话,小鬼子上来了,注意瞄准!”

“打!给我打!”

3 连那破锣又嚎叫起来,顿时阵地上响起激烈的射击声,在田野里端着三八大盖晃着披帘的小鬼子像被强风扫过一样一片片踉跄着扑倒在地,一阵炮弹砸过来,英雄的破锣连长连同他的机枪在空中飞了起来,血和肉落了战士们一身,副连长王孝成抱着机枪大喊:

“弟兄们 给我打,给连长报仇啊!”

就这样战斗在敌人猛烈攻击下达到白热化,鬼子连续十一波次冲锋,终于冲到 3 连阵地上。

“副连长把机枪一扔,从地上绰起三八大盖跳出战壕,回头大喊:

“3 连的英雄们……和小鬼子拼了!“

他一声呐喊,全连一百多人挺着刺刀迎了上去,顿时和冲上阵地的小鬼子展开肉搏战,刹那间,双方的炮火都失去了作用,横沟前面的庄稼地上,到处都是飞舞的刺刀,翻滚的人群中不断传来一声声惨叫声,敌我双方杀得难解难分,厮杀的人群中不断响起一阵阵手榴弹的爆炸声。

赵磊是这个十七岁的战士, 在惨烈的肉搏中, 胸膛被敌人刺两刀, 他把枪一扔,用手一摸腰间的手榴弹,抱住一个鬼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战斗在激烈的进行着,最激烈的地方,一个是东面 一个是西面,这两个方向上的鬼子进攻最凶猛,鬼子好像拼老命似的一批批被打倒一批批的往前冲,田野上到处都是日军黄乎乎的尸体,双方都不吝啬自己的炮弹,都在拼命往对方的阵地上倾泻,战斗持续两个多小时,没有一点停息的迹象,村前 4 连守卫的一片小树林被鬼子夺去了,傅友德抱着机枪吼叫着跑来:

“王子正 你现在给我反冲锋,我和你一起,不夺过来,我杀你的头!”

王连长一看团长抱着机枪过来了,立刻热血喷涌:

“团长 你放心!丢失的阵地我给你夺回来,请团长不要和我一起冲锋!”

傅友德瞪着血红的眼睛怒吼道:

“混蛋,快把阵地给我夺回来!”

他知道傅友德的脾气,扑通一声跪下了:

“团长 请回到你的指挥位置!”

傅友德一只手抱着机枪一只手把他提起来:

“少给我废话,马上给我冲!”

王子正再也没说什么,转身大喊:

“弟兄们 我们丢失的阵地坚决夺回来,都跟我冲啊!”

他一挥手抱着机枪跳出水沟,带领着全连向树林卷去,傅友德刚跳出沟岸,就被后面的警卫员扑到在地,他大吼道:

“狗杂种 我毙了你,立即跟着我冲!”

畏于他的枪口和脾气,警卫员和傅友德一起跟在后面冲了上去,刚刚占领阵地的小鬼子慌忙架起机枪扫射,前面的战士纷纷栽倒在地上,后面的战士奔跑着不断地甩出手榴弹,几十颗手榴弹砸过去,轰轰一阵连环爆炸,小鬼子在一片烟雾中和冲上来的铁血军杀在一起,整个小树林到处都是跳跃拼杀的人群,傅友德从后面跟过来,他抱着机枪,哪里鬼子多就朝哪里扫射,王连长在前面和四个鬼子对杀在一起,早已忘掉生死的他全身是血,在五把刺刀的翻飞中他的腰部又被刺中,这一次他滚在地上用手往腰里一摸, 一声凄厉:

“弟兄们……杀鬼子!”

轰的一声,支离破碎中他和几个小鬼子消失了。

傅友德用机枪干掉几个鬼子,机枪没了子弹,两个鬼子前后同时向他刺来,拼刺老道的他一闪,两个鬼子都把刺刀刺进了对方的胸膛,正在这时候,背后有个小鬼子挺起刺刀杀来,警卫员来不及叫喊,挥手当当两枪,把那个鬼子打倒在地。

由于 4 连反击及时,鬼子占领的这片小树林很快又被夺回,他们追着逃跑的鬼子猛杀一阵,立即又回到刚刚夺回的阵地上,王连长牺牲了,傅友德低头看了一眼他留下的支离破碎的尸体,对排长张鹏远说:

“你们连长牺牲了,现在 4 连还剩几十个人,这片小树林就交给你了,这是一 块十分重要的阵地, 你守不住, 右边的1 连 左边的 3 连都无法立足,给我坚决守住,用你的脑袋!”

小鬼子又开始炮击了,傅友德抬起头骂道:

“他娘的 小鬼子来得也太快了,去吧,坚决把小鬼子给我打下去,我在背后看着你们战斗!”

“请团长放心,4 连就是打光,也要守住这片小树林!”

夏洪海指挥着宋家寨周围的战斗,尤其是西面的1 营阵地和东面的 3 营阵地战斗尤为激烈,他放下望远镜不停地向四周打电话询问情况:

“喂!铁鹰3 营那里怎么样,能不能坚持到天黑?

前面的电话传来了铁鹰在炮弹爆炸中的声音:

“副司令你放心,3 营三个连虽然都伤亡不小,但是他们都英勇地坚持着阵地,3 营 9 连已经和敌人拼了八次刺刀,兄弟们都杀红了眼,连长和副连长都战死了,现在是 1 排长向明代理连长!”

“嗯 3 营打得好!打得很好!你别忘了给他们补充弹药,另外要预备队作好准备,随时都要投入对 3 营的增援!”

到了下午的四五点,敌人两个大队的援兵赶到,立即投入战斗,全面向铁血军发起猛攻,地上的大炮吼叫着,天上的飞机轰鸣着,到处都是拼杀声爆炸声,随着鬼子一阵比一阵猛烈的攻击,各部队都把预备队都拿了上去,铁血军在优势日军的猛攻下陷入十分危险的境地,最后夏洪海把两千多民工动员起来,临时组成四个刺刀营,准备随时调到危险的地段。

这次鬼子是拼了老命要吃掉他们,夏洪海也不是一个肉包子,你看双方在梁山这个小村庄周围展开了气壮山河的大拼杀,随着鬼子不断投入攻击力量,铁血军各处防线险象环生,铁鹰和傅友德的电话都断了,天空中的飞机不断俯冲扫射和轰炸,地上鬼子的大口径火炮也拉了上来,一声声惊天动地,双方杀得天昏地黑 尸堆成山血流成河,铁血军的阵地在被鬼子一点点的压缩,夏洪海来到 4 团的阵地,铁鹰不在指挥所,他立即翻过几道沟向3 营阵地跑去,密集的炮火把泥土扬到空中,到处都是滚滚的烟尘,3 营在前面几乎打光,2 营也冲了上去。

他知道 就面前这种形势,这也许就是他夏洪海的最后一战了,张司令亲自交给他两个团让他独当一面,对他多么地信任他啊, 他在山东也打了不少胜仗,没有想到,因为贪财被敌人不断追来的重兵包围在梁山这个小村庄周围,今天如果突围不出去,宋家寨就是他夏洪海战死的地方,作为一个抗战老兵,今日死到梁山这个好汉的故乡值了。

说着 他夺过来一挺机枪:

“都跟我冲!”

正在这时候,从东面南面同时响起嘹亮的冲锋号声,他一听这军号既不是国军的,更不是铁血军的,抬头一望,只见从鬼子背后漫天遍野地杀过来无数的骑兵和步兵,正在攻击的鬼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杀得措手不及,在田野中狼奔豕突,夏洪海一看中国人的援军到了,抓起机枪大喊:

“给我吹冲锋号,全体冲锋,援军到了……杀呀!”

顿时里外的中国军队前后夹击,把进攻的小鬼子打得屁滚尿流 狼狈逃窜,阵地上丢下一片片大日本皇军的尸体。

东 南两个方向的敌人在铁血军和不知名的援军前后夹击下攻击下迅速溃散,北面和西面的敌人也守不住阵角了,傅友德一看有部队增援,大喊一声带着全团冲进敌群展开一阵激烈的厮杀,惊慌的敌人无心恋战纷纷溃逃,他们又追杀一阵,一口气把鬼子追了二十多里才收兵。

夏洪海抱着机枪看到骑青马的大汉正和一个骑白马的女子并马跑过来,两马旋即到了面前,他禁不住一声惊呼:

“大哥 是你呀!”

原来那个男的正是他的挚友秦雷,他们跳下马:

“哈哈……洪海 我们来的是时候吧!”

夏洪海带着万分感激抱起手:

“及时 及时……正及时……你们要是不来,我这就是最后一战了!”

夏洪海边感谢边向那女子看了看惊奇的用手一指:

“大哥 这个这个这个……”

秦雷呵呵一笑指着那个女的介绍道:

“这是雪司令——八路军山东军区聊西军区司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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